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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實屬多事之秋,先撇開傳言中那鬼界梅山的頻頻異動不說,就連九重天的這潭從來都看著表面平靜的水也暗自起了風波。
自廢天后荼姚被囚困於毗娑牢獄,現今天界之上的各方勢力皆都開始失調,便就連天帝太微也在均衡潤玉與旭鳳一事中漸露疲態。然後不僅僅是他們這些在各宮內侍奉的下人們,朝中臣子亦在揣度猜測著兩位殿下間的關係。
如今潤玉雖在面上把持住了代表著軍部的五方天將。但實際上除旭鳳被褫奪兵權外,作為旭鳳心腹的燎原君以及其餘部下在軍中的權利並未有絲毫撼動衰弱。也就是說,旭鳳若要奪回兵權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甚至都不需他多費力氣,只要動動嘴,五方天將依然還會以他馬首是瞻。
這是天帝太微有意為旭鳳留下的一條後路,也是制約潤玉的一道屏障。
對此帝王之術,潤玉非但未曾心生怨懟,卻反而可謂是樂見其成。原因其一不外乎還是念及了他與旭鳳自小到大的情誼。而其二,若要為背負著謀反之罪的先洞庭府君簌離正名,潤玉少不得是要從他父帝太微的手中奪過這天界的至高之位。但起兵篡權的名頭總歸不好聽,也確是名不正言不順。
潤玉既沒有把握能夠堵住六界的悠悠眾口,那麼自也不會這般拎不清的去連累其生母的身後之名。旭鳳戰功赫赫,他會繼承帝位乃是眾望所歸,亦是六界中人心照不宣的事實,可又偏巧旭鳳無心權利不戀高座。而潤玉雖說輾轉手腕謀劃多時,但接下來的幾步棋卻也仍需旭鳳再助他一臂之力。
就像是當年的水神與太微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只要旭鳳極力舉薦,那麼即便是在初期,他潤玉的位子也依舊是能坐得無比穩妥且毫無後顧之憂。
說白了,潤玉與旭鳳……他們兩個本就是各取所需。
於長時間寂靜的寢殿之中,唯留有男人的清淺呼吸。
「綰綰……綰綰!」
突然,那嗓音沙啞,甚至還隱約帶上了幾分哭腔。
而本正在輕手輕腳的整理著桌案的飛絮聞聲不禁一愣。匆匆放下手中東西,他忙不迭的就要往床榻那邊趕。只不過才堪堪邁出了兩步,他猛地就聽見那方傳來了「咚」的一聲悶響,似乎是有什麼重物墜了地。
「殿下!」飛絮高呼。
胡亂的卷著床前紗幔的一角,旭鳳髮絲散亂,跪跌在地。
就如同是條缺了水的魚般,隨著男人沉重的喘息聲,有一點艷紅血珠自他因強忍著疼痛而咬破的薄唇之上滴落。
飛絮全然驚慌失措,忙是伸手欲扶:「殿下這是怎麼了?!屬下這就去請岐黃仙人過來!」
而安神藥的實際藥效還未盡數消散,旭鳳身體酸軟,力不從心。他緊攥著胸前單薄衣襟的手背上道道青筋暴起,渾身更是難以自控的顫抖不止。
「疼!」
「心好疼!」
翼渺洲 飛鸞宮
「公主?公主?」
瞧見穗禾面色蒼白雙眼無神,還直勾勾的盯著前頭毫無反應,名喚作雀靈的近侍不禁蹙緊了眉頭。隨即微微提高了些許聲音,她哄勸著道:「公主,屬下也知公主如今大權旁落心裡肯定是不痛快的。但憂思過重畢竟傷身傷神,公主乃千金之體,亦是曾經執掌了我鳥族千年的族長。此番不過就是一時失意,公主還需儘快振作起來,可不能讓人白白看了笑話。」
似乎是猛然回過了神。穗禾動作一頓,才方是接過雀靈奉上來的那杯熱茶。她眉宇之間冷艷無情,從旁一瞥,言辭中頗帶著些試探意味:「這麼晚了,你竟還沒休息?」
雀靈彎身低頭,正動作利落的收拾著桌腳邊那已經是碎裂成一片一片的瓷杯。
「公主雖是說要一個人靜靜,但雀靈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