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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才懂得,當初他向單末提起要和舒寧成婚,是多麼讓人椎心。
男人沙啞的開口問,「……還有酒麼?」
江銘文的臉色沉了下去,對他這種爛泥巴扶不上牆的模樣格外嫌棄。
「我要……酒……」
江銘文去浴室裡接了杯冷水,直接潑到了他的臉上。
深秋的早晨冷的人直打顫,江銘文一杯水將他潑了個清醒,江崇州緩了緩,伸手擦拭了一下俊臉,才慢慢抬起頭道,「……爸,你怎麼過來了?」
「我怎麼過來了,你倒是好,這幾天公司也不去,跟失聯了一樣,還好江璨沒和你住在一起,就你這副做派,真是丟盡了江家的臉面。」江銘文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此刻男人衣衫狼狽,幾日未收拾打理過自己,哪裡還看得見平日裡英俊瀟灑的風姿,活像是個流浪漢。
要是傳出去,怕是要讓別人笑掉大牙,江家的繼承人居然是這副德行。
江崇州以前卻是把臉面這種東西看得極重的,才會對外隱瞞和單末的關係,無非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和個男妓有太多牽扯,甚至經常在那幫所謂的朋友面前貶低單末,以此抬高自己。
他近幾日都過得渾渾噩噩,不知白天與黑夜,那天從張雲戚的別墅出來後,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
整個人輕飄飄的如同在雲間,又恍如猛墜到了地獄,感受被火舌席捲的煎熬,他以為算不得是過於痴情的人,初中時期就有人給他遞情書了,同他交往的就沒有超過一個月的,在追求舒寧的時候,他其實也沒有想像中的專心,若是有人邀他去哪裡玩樂,他幾乎不會拒絕。
江崇州沒有嘗試過真正喜歡人的滋味,在學校裡,他看見舒寧和別人走得近了,還能很平靜的接受他們只是朋友關係,但若是單末和別人有了過多的接觸,他便會嫉妒得發狂,恨不得立刻就將單末奪回來,讓別人都知道單末屬於自己。
在聽見單末親口承認,要和張雲戚成婚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崩了。
那個滿心滿眼只有他的青年,終於不再屬於他。
誰也看不出他是曾經那個桀驁不馴的江崇州,他承認了自己的過錯,也學會了為自己犯下的錯事承擔責任,但他沒有改正的機會了。
江銘文教訓了他一通,然後讓傭人過來把屋子收拾了一番。
江崇州從沙發上站起身,卻因為體力不支整個人栽了下去。
他關了多久,便餓了多久,仔細觀察便能看見他的俊臉有些凹陷下去的痕跡,眼瞼下泛著烏青,一雙深邃裡眸子蒙了層血絲,讓他看起來憔悴極了。
…………
張雲戚如往常般回家,沒有在客廳裡看見單末,以為是單末去歇息了。
他沒有打擾單末,到了第二天早晨,單末沒有提起出現在屋子裡喚他,他便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
他推開房門,看見被褥被疊放得整整齊齊,屋內哪裡還能找尋到單末的身影,就連貓也跟著不見了。
床櫃上留了張單末寫給他的紙條。
張雲戚看完內容後,臉色頓時就凝了下來,想起單末前日的異樣,那天也應該是在和他道別。
他當下便想到了一個人,只有這個人才會對單末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單末又向來心軟,估計是全信了。
還沒等他主動聯絡,手機倒是收到了一條簡訊。
蘇枉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你的公司最近遇見困難了吧?這幾天恐怕也分不出心思去找人,早就說過了要你見我一面,有那麼難麼?」
呵。
果然是蘇枉在背地裡搗鬼。
張雲戚並不想被聯姻這種東西給束縛,更不想淪為自己父母這樣,維持著一段傀儡婚姻,一年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