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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枝的花又怎會再有生機,只能看著那纖瘦的花苞逐漸枯萎腐爛。
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嘆了口氣後他又起身,尋了處安靜無人的地方坐下,等待陳礿來尋他。
府裡下人來來往往,有的見到他會駐足問聲好,有的卻像沒看見一般,李晚璣悠閒地坐在那處顯得格格不入,眾人好像都忙成一團,唯有他歲月靜好地在中央打坐皈依。
有些不自在,但也無處可去。他想,怎麼每次進這府裡都能感受到不同的尷尬。
另一邊,高濘和盧懷鐘一同在屋內等大夫來,當他看見來人是位女醫師後挑了挑眉,倒不是說他質疑什麼,而是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見到女人為醫,有些驚訝。
高濘從小接受的教育便與他人有別,許是因為娘親過於優秀,他從不覺得女人低人一等,同樣為人,何必以性別去衡量一個人的能力?總有人說女人弱,可娘會的東西,爹爹一輩子也做不來,那又怎麼能說是娘不如男人呢?
若娘見了她,定要好好誇讚一番。
何況醫者更不分男女,他端正坐著,大方地鬆了衣裳。
陳礿向來不是會拘謹患者性別身份的人,放下醫匣後簡單得了個允,便直接扶著對方的肩膀開始端詳傷口。
高濘左臂有一道不淺的刀傷,看來是旁邊站著的人先做了些緊急手段,只是技術堪憂,血沒止住不說,上頭還不知隨意覆了些什麼粉末。陳礿看得急皺眉頭,「下次不會處理傷口就拿帕子先捂著,早點來叫人。」
盧懷鐘聽了有些心虛,連連點頭。
所幸高濘的傷勢不如那來尋人的小廝口中那般嚴重,雖皮肉上模糊可怖,但分寸極好,未傷及筋骨,好好修養一段時日便無大礙。
陳礿心中鬆了口氣,還以為真要出人命了,她甚至把櫃子裡那顆據說能回魂的靈丹妙藥都帶了出來。若真是出什麼事,她恐怕也救不回來。
「再去打盆水來。」陳礿挽袖準備處理傷口,高濘褪了半身衣裳坐在她面前,身上可見之處皆布有猙獰的疤痕。
她撇撇嘴,習武之人真是不一般。
「將軍怎麼傷到的?」陳礿同往常一般隨口問了一句。
高濘笑笑,答道:「沒留心,被人劃了一刀。」
過程很簡單,洗淨傷口重新上藥,再將其包紮妥當,高濘的手安靜地搭在膝上,陳礿垂眸時不禁被吸引了視線。
「高將軍,你這手是……?」
「啊?」高濘抬起手,目光停在那根有些僵硬的手指上,「小時候受過傷。」
「這樣……不打緊吧?」
「嗯,不影響生活。」說著,高濘又把話題移向別處,「陳大夫倒是我見著的第一位女醫師。」
「高將軍要這麼說,你也是我第一次診過的將軍。我的醫館就在西街口,若之後還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陳礿又補充道,「哦就在那個算命攤隔壁。」
算命攤?高濘抬眸,笑著道謝一聲後示意盧懷鐘給錢送客。
離府時,陳礿發現府裡來了衙役。
幾個壯漢抓著一個面色難看的男人,她看見那個男人嘴裡不停念著什麼,本只是小聲說著,衙役吼了他一句後,陳礿便清晰地聽到幾句「我沒動他!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做!」
看著她不解的神情,盧懷鐘開口道:「就是他傷了我們將軍。今日說是來拜訪的,沒想到借著看將軍匕首的理由,趁人不注意把人傷了。真是可惡,直到現在還要嘴硬不承認。」
「無妨,進了衙門後都該招了。」陳礿說,她可比誰都要清楚那幫人的手段。
「若真是如此便好。陳大夫,我就先送到這了。」
「行,你要記得按時給他換藥,有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