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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蘇酥覺得時間是把殺豬刀,一度很害怕年齡的增長,而她身邊的年長女性也在不遺餘力給她灌輸這個固有認知,她們最常說的有兩句話,一句是你年齡也不小了,再不找物件就來不及了,另一句話就是離婚的女人再嫁就難了。
而此刻蘇酥看著林小楓,對時間的認識發生了動搖,她眼前就有一個活生生反例,這個女人青春已經不在,臉上已經能看到時間的風霜,可年齡在她身上並不是一件恐怖的東西,她依然美麗,依然熠熠生輝,依然有愛情的滋潤,活得有滋有味。
蘇酥不明白同樣是時間,為什麼對林小楓的雕琢下刀如有神,對很多女性卻是砍瓜剁菜一般兇殘。
是因為林小楓經濟自由的原因嗎?
蘇酥見過把愛馬仕背成地攤貨的有錢人。
是因為她有事業嗎?
蘇酥也遇到過沒辦法相處的女強人。
是因為她生來就比別人幸運嗎……
林小楓去樓上換衣服時,蘇酥小聲跟江以北說:「你是不是管的有點多?」
江以北:「她喜歡這樣。」
蘇酥有些吃驚,回想起來,林小楓跟江以北拌嘴時候似是一直笑吟吟的,並不是真的惱了。
蘇酥好奇地問:「她很聽你的話嗎?」
江以北喝完最後一口萵筍葉粥,四平八穩地說:「不聽。」
瞿美珍的店和孟朝朝的畫廊一樣開在一條舊街上,店門外來來往往的都是老街坊。
林小楓帶著蘇酥走進店裡,看到瞿美珍正低頭給一件旗袍綴釦子,她身上穿著水墨灰的旗袍,面容清秀,體態輕盈,挺直的鼻樑上架著一副老花鏡。
瞿美珍抬眼看到林小楓,沒啥驚喜,目光落在蘇酥身上,放下了手裡的針線。
林小楓推著蘇酥走到瞿美珍面前顯擺,「怎麼樣,我先有兒媳婦的。」
蘇酥乖巧地朝瞿美珍喊了一聲阿姨。
瞿美珍笑著問:「什麼時候辦婚禮啊?阿姨送你一身旗袍。」
林小楓替蘇酥回答:「早晚的事,旗袍你先準備好吧。」
瞿美珍白了林小楓一眼,「看把你嘚瑟的。」
蘇酥有點無語,看樣子林小楓在到店裡之前已經把領證的事告訴過瞿美珍了。
瞿美珍朝沙發那邊努努下巴,「你們先等我一下,十點鐘有個客人來取旗袍,我還剩幾顆釦子沒綴。」
林小楓便帶蘇酥走到沙發跟前坐下,自己動手泡功夫茶喝。
蘇酥站起來看沙發後面一整牆的照片,大致一掃就看到很多張林小楓穿旗袍的照片。
她指著一張看上去很有年頭的照片問林小楓:「那張照片上的人是您嗎?」
林小楓起身走到蘇酥旁邊,抬頭看了眼牆上的照片,笑著說:「是我啊,你眼神還挺好。」
照片上是兩個梳著大辮子的姑娘,對著鏡頭青澀地笑,濃濃的時代感撲面而來。
林小楓說:「這應該是我和你瞿阿姨高中畢業那會兒照的照片,我們兩個都沒能上成大學,她雙胞胎弟弟和她同時考上大學了,家裡只能供一個。」
林小楓停了下來,蘇酥好奇地問她:「那您呢?」
林小楓笑笑說:「我高一就不怎麼好好讀書了,勉強混了個高中文憑。」
蘇酥又吃了一驚,混個文憑這四個字和林小楓這個人很不搭,蘇酥見過林小楓臥室裡滿滿當當一整面牆的書,她閒來無事那幾天從書架上拿過幾本張愛玲的書看,翻到金鎖記的最後一頁時看到一行娟秀的小字。
「是時代壞還是你壞?我該可憐你還是厭惡你?」
蘇酥在接觸到林小楓之前,覺得她是個從錦繡堆裡走出來的人,又美又嬌還很知性,見到她本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