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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老夫人所在的院子是面積最大的,主院的院子是樣樣都好的,客院則是給貴客所用的「門面」,在自家人住的裡頭,天池園是最精湛的。
紀芙薇十來歲從農莊上回到紀家時,就不止一次聽過家中姊妹等對此表示羨慕,言辭之中頗有幾分酸意。
說給她聽的理由也很分明,因為這個院子原應該是給嫡女安排的,甚至必要的時候能住幾個嫡女一道,但偏偏給紀花梧這個媵妾之女住進去了。
且她非嫡非長。
論長幼有序,當時有回家的紀芙薇和另一個備嫁的庶姐在。
論嫡庶之分,宣平侯府唯一的正統嫡女是紀芙薇,別說當時她還沒被記名在冊,就是記上了,也比不上正統的。
他們說給她聽,是希望紀芙薇去鬧,當然也有看好戲的意思,就想知道紀花梧會不會把這個院子讓出來——
當年她為了住進去還費了一番功夫。
「那時候我傻乎乎的,回到光鮮靚麗的侯府,便以為這是世上最好最豪華的地方,連吭聲都不敢,唯恐自己鄉野小地的粗糙與窮酸,真的汙了這紀家的門楣。」紀芙薇小聲地道,眼裡雖有幾分冷意,卻又不顯得十分怨懟。
「幾句話便叫那紀夫人哄了去,真以為是親娘憐惜,令我住在她的院子裡。實際上是一府嫡女連個自個兒的院子都沒有,斷絕了與外交往的可能,白成了眾人眼裡的笑柄。」
「也是那時候我脾氣太軟和,做事沒有底氣,也不懂得什麼道理,凡是皆懵懵懂懂,又惦念著血緣親情。俗話說『包子不怕狗惦記』,我自己都立不起來,無怪人人都覺得我好欺負。」
要怨恨,紀芙薇早該怨恨了,可她天性如此,只能說往後再不叫人這般踩在臉上。
說她對於舊事一點疙瘩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她確實沒有修養到這等境界,不說以牙還牙,讓她以德報怨她確實很難做到。
但現在她也知道了不少道理。
總歸沒有叫一群烏七八糟的人毀了她自個兒的心境的,紀芙薇難得獲得了自由,又得了陛下和娘娘們的看重,紀芙薇便不想再撿著這斤斤計較。
事情過去多年,沒有個由頭,她也不想舊事重提。
只是見著了園子裡張燈結彩,貼滿了喜字的熱鬧,她便忍不住想到了曾經。
「姐姐?」聲音響起的時候,紀芙薇還帶著宮婢們走在離人群不遠但又不近的地方,耳畔全是眾人對今天新娘子的恭維與誇讚,當然其中最多的,便是誇獎侯府老夫人、老爺和夫人的。
大略,相比而言,人們更多的還是感慨侯爺夫婦大氣,對個庶女能教養到這般比嫡女還「稀罕」了。
若是紀芙薇沒有壽誕的風光,沒有得到娘娘們的賞識,沒有得到皇帝陛下的晉封,便是她身為向二夫人和侯府嫡女,也得不到半點注視。
眾人皆是人精,知道侯爺夫婦不喜,從不提及這個女兒,他們便也不會再提。
但現在擺明著紀芙薇是顆明珠——武國公府似乎對她頗為寬厚,並不是想像中的拿她沖喜殉葬,還聽說叫她養好了身子,也沒強迫人守寡守貞;天家對她更是多有看重,不論是宮裡的太后太妃娘娘們,還是當今陛下,都似乎很是熟悉這位很年輕的出嫁女,還封了明德夫人的誥命給她——如此比來,倒顯得宣平侯府紀家不分魚目和珍珠,整個紀家恐怕也就她一個,能得此風光聖眷。
雖然說三公五侯顯赫,但陛下登基十年多以來,大家也不是瞎的,肉眼可見的,這位並不似前頭那些那般給他們面子。
前兒剛剛對三公里的武國公府和文國公府「動過刀子」,一刀砍下來是沒有留多少情面,剩下的也是一聲不敢吭,再不敢有任何觸犯天威的行為。
五侯裡,宣平侯爺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