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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紀芙薇略有些意外的是,本以為會回宮的蕭晟煜居然也跟著住了下來。
她偷偷和太監李順打探了些,沒察覺對方想翻白眼的無語,反而還真得了幾分真信兒。
當然,這也是李順看著皇帝的意思,象徵性地透露了一點無傷大雅的。
「原是肅宗、厲宗等先帝的習慣。」
陛下是燕肅宗的唯一嫡子、燕厲宗的嫡出弟弟。
從肅宗起,大燕便有了更頻繁的修建行宮,避暑、暖冬的習慣,在行宮時,處理政務不比在皇城裡。肅宗後期的上朝時間,一年大略只有一半。
後面繼位的厲宗就更誇張了,三分之一的上朝時間都沒有,絕大部分功夫都消耗在了行宮和各種美人身上。
至於還有個只當了三天的哀宗,他在厲宗孝期三日之內暴斃而亡,據說是傷心過度,連登基大典都沒有等到,其實不太和規矩,稱不上是皇帝,但當今仁慈,給了他最後一分體面,當然於他沒有早朝不早朝的說法。
不過,燕哀宗本身的風評亦是極差,若不是厲宗的子嗣裡頭實在是選不出來旁的,也不至於挑中他這個太子。
此後,便是自大慈安寺歸來還家的當今,弘樂皇帝。
比起前面那些,當今聖上絕對是勤勉有為,十天早朝休息兩日,去行宮的次數也不誇張,更不會一呆幾個月,政務撂手半點不管。
說來說去,紀芙薇自己理解了一下,大概就是皇帝對紫禁城也會膩味,待得久了自然就待不住了。
留在皇宮裡也是沒完沒了的政務,前頭偷懶慣了,比起來陛下確實是不辭勞苦,治世十多年,才將這大燕多得了幾分喘息餘地,自然也就不能拘著人家正常休息或是偶爾偷個懶。
偶爾在宮外小住一番,也就是很自然的了。
皇帝雖然住在自己於京城的小院裡,一點不嫌棄地方小,但各方面用度還是比照著最高的規制來的。
至少紀芙薇就是頭一回用了一頓桌上只坐了兩個人,卻一下上了一整個桌子三四十道菜的「席面」。
她都不知道這能不能說是席面,菜品數目上也不是很有把握。
基本上是用了一些之後,像是冷盤之類這些一早擺上的就會撤下去,大菜倒是不動,但之後湯品也換了兩輪,鹹甜有分,冷熱區別。
最後還有點心,蘇氏的、京味兒的……大部分都是她從未見過的。
說來慚愧,紀芙薇是頭一回吃這樣的大席,更是頭一回看見吃個東西要太監婢女伺候著再試膳的情況。
她倒是經歷過向洪氏讓兒媳婦們侍奉立規矩的時候,但基本上就是餓久一些,打頭伺候的是大兒媳世子妃,她這樣的小蝦米基本不會有表現的機會。
「統共我們兩個人。」蕭晟煜道,「便不講究那些規矩了,坐在一處用也是使得,你若是不習慣自便即可。」
「不不不,沒關係。」紀芙薇連連搖頭,她就是覺得有些新奇,難得體驗一番,再說客隨主便,能吃上飯、餓不著她就行。
蕭晟煜態度坦然,不以為奇,也不笑話紀芙薇年紀小、不經事,她過了一會便能平靜下來,相對自然地跟上這用膳的節奏了。
不過她卻不知道,伺候的太監婢女也有些稱奇。
紀芙薇不明白,他們卻很清楚,他們的陛下看著和善,又是大慈安寺禮佛潛修多年之人——雖然沒有出家,拜的確實前朝玄奘法師一脈單傳之慧智大師,學的是唯識宗的佛理——但實際卻是親和有餘,親近不足。
萬事萬物,最是難落得他眼裡。
一條楚河漢界,劃得是明明白白。
端的是看似有情,實則大愛無情。
有時候連作為親生母親的太后都覺得,自己這兒子會歸家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