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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
「說起來就來氣。他們家有條件,不費勁。趕上沒條件沒錢,賣房也得給治病不是?那才是考驗呢。」韓柏敲著密封盒,咚咚咚響,響得牟藝琳腦袋瓜子嗡嗡的。
說起來,她想想就後悔,不該聽見動靜就回來跟韓柏說。也怪圈子太小,楚天闊和韓棠兩口子又有點兒名氣,再加上是這麼個情況,風言風語傳得特別快。這還不是最讓人生氣的,韓柏之所以很惱火,是被人誤解他們一家三口對韓棠盡心照顧,是圖他們錢財。韓柏聽見這話氣得拉了三天肚子、嘴上起了仨大燎泡,還得忍著火、卯著勁兒,照樣給妹妹尋摸好吃的、做好了送病號飯。
「從老子到兒子媳婦,沒一個省心的。要不是跟那一家子過得憋屈,怎麼會生這麼大的病。我還沒找他們算帳呢,先給我這兒胡說八道扣帽子——惹毛了我就翻出來誰胡唚的,扇他大嘴巴子去!我閨女圖啥?他楚天闊楚澤不也就點個卯扔給保姆照顧病人?都嘴上會說!做一分出去吹出十二分來,給自己臉上貼金……」韓柏越說越來氣,牟藝琳看著他,從手邊拿了把扇子給他。「你也氣我是不是?」
「行啦!棠棠好起來,我們受點兒委屈有什麼啊?艾黎也這麼說。她都不計較,你也別生氣……棠棠心裡有數的。她不糊塗。誰對她好,她心裡門兒清。快點兒,準備吃晚飯……閨女買烤鴨回來慰勞你辛苦,可不是為了讓你吃了不消化。」
「你瞅我嘴上這燎泡,還吃烤的,不是火氣更大?」韓柏話雖這麼說,一邊兒扇著風,一邊兒抱著密封盒沒撒手。
牟藝琳看著他,笑了一會兒,想了想,說:「今年春節咱們去新房過年吧。以後啊,等韓松和穗子一家子回來,咱們也能鋪擺開,住一起都沒問題了。棠棠要是樂意,春節咱們一起過。」
韓柏沒出聲,牟藝琳說完,也不出聲了。
兩人同時想起來,韓棠在確診之後曾經說過,第一個目標,是過了今年春節,第二個目標,是能看到明年中山公園的花……
韓艾黎坐在計程車上,一路上翻來覆去地想著母親說的那幾句話。
想了半天,最後冒出一句來:「狗屁。」
她才不在意別人說什麼呢。要在意別人的想法兒,她韓艾黎三個字要倒過來寫了。
交通開始擁堵,艾黎讓司機在醫院大門對面就停了下來。下車她撒腿就跑。進大門、進住院部,仍然繁瑣而嚴格,她很有耐心,一樣樣出示什麼健康碼、行程碼什麼核酸報告。住院部大樓底層大廳裡,好些人在等電梯。她看了下,決定往上走幾層再說。
她往樓梯間走去。比起大廳來,樓梯間簡直像冰窖。不過她也不在意,走樓梯間的人不少,上到五樓,就只剩她一個了。她喘了口氣,站下來休息了會兒,正準備拐去乘電梯,突然聽見有人哭。她站了下,歪頭往上看了看,覺得有點不對,向上走了兩步。
她看到轉角處有兩人擁抱在一起,立即反應過來,轉身往下走。背對著這邊的那個身穿白袍,也就是醫生嘍……她腳步停了下,鬼使神差地又回了下頭,恰在此時,那白袍也回了下頭。
就是那麼一瞬間,她差點兒一腳踩空。那人也愣了下,下意識想要叫住她。
她空著的那隻手擺了一下制止他,迅速下樓梯,從夾層穿出去,正好電梯到了。她一口氣鑽進轎廂,直奔了 16 樓。
站在轎廂裡,她心還怦怦跳。嘴裡咕噥著罵了兩句,身旁同乘的乘客似乎覺察她的怒氣,往旁邊撤了撤。
手機在口袋裡振動,她拿出來一看,果不其然是池清許。她摁掉,走出電梯,看見小丁站在腫瘤科病房的大門外,忙叫了她一聲,問:「幹嘛,這麼早出來等我啊?」
「不是。叔叔來了,在裡面跟阿姨說話。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