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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話,把檔案資料截圖發給楚澤。
屋子裡幾乎全暗了下來,楚澤的手機屏發出綠幽幽的光,映在他臉上,跟黑白無常似的。
韓棠放下手機,喘了口氣,說:「你的轉業費不是你自己的,應付一時可以,但那錢也有菲菲一份。這你該明白。你還應該明白,借給你錢的,不可能不圖回報的。不管你們關係到哪一步了,一定有你還錢還人情的一天。你算計好,還不還得起。你的事,自己去跟菲菲坦白說。包括欠債和其他的,所有的,你幹了什麼,你打算怎麼樣……今天就回家去。不過今晚別說。今晚是菲菲爸爸生日,她心情應該還不錯,不要在今天給她添堵——你已經幹了很缺德的事兒了,別再缺德了。」
「媽,您說話能不能別這麼難聽?我……」
「難聽?難聽你也聽著吧。你也聽不了幾天了。」韓棠聽見聲響,抬眼看到門廳亮了燈,頓了頓,說:「還不打算過來嗎?回來不就是為了開個家庭會解決問題嗎?」
楚澤愣了下,轉過頭去。
楚天闊從門廳裡走了出來,說著「怎麼摸著黑說話」,抬手按了開關。他一下子按開了一排燈掣,瞬間壁燈、頂燈連腳下的小夜燈都亮了,屋子裡頓時亮到刺眼。韓棠微微眯了下眼,等他過來坐下,看了眼臉色發白、巴掌印已經發紫的楚澤,說:「我現在沒力氣也沒心情把我說過的話重複一遍。不管你聽了多少,要是沒聽全,讓楚澤跟你重複一遍。」
楚天闊看著她,一時沒出聲。
楚澤額頭上的汗涔涔的。
韓棠轉向楚澤,說:「菲菲日常有點小毛病,不是大問題。這是站在我的立場來說的。她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還生育了兩個孩子,尤其嘟嘟還小。楚澤,在跟菲菲的關係上,我也希望你仔細想清楚,做得像個人樣。我管不了你這些,只能給你建議。」
「韓棠,」楚天闊伸手拉了她一下。韓棠抬起手來,幾乎是立刻擺脫了他的碰觸。楚天闊臉色一變。
韓棠看著楚澤,說:「你有什麼不滿,你想幹什麼,四十歲了,兒子,你儘管說出來,儘管去幹。工作不順心不滿意你儘管辭職,空出編制來外面大把人等著考進去。你不管將來幹什麼,能自己謀生,媽媽尊重你,也很高興你能真正自立。 」
「你這是說什麼呢!」楚天闊拉住韓棠的手。
韓棠使勁兒甩開,看著楚天闊。
楚天闊本來已經升起來的怒火,在看到韓棠的神情目光時,像遇到了冰。韓棠非常冷靜,但也非常疲憊和傷心。他一時沒能出聲,轉而看著楚澤,「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顧頭不顧腚的,沒有那個本事別玩那麼大,現在好,一腚的屎,還得給你擦……」
「你先閉嘴。」韓棠說。她看著劍拔弩張的父子倆。很多年了,在父親面前一直是低著頭的兒子,此時竟抬起了頭來,那樣子,絲毫不畏懼。她分明聽見楚澤說「不用你管我,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知為何突然有點想笑。就這會兒工夫,楚天闊罵了句「小白眼兒狼你出息了敢頂撞老子了看我不收拾你」伸手就要拿起桌上的杯子來,可杯子提前被楚澤抄在手裡,一揮手朝那隻花瓶砸了過去。
一聲巨響,那鋦過的勉強維持著體面的花瓶在架子上搖晃了兩下,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粉碎。
韓棠看著滿地的碎片,聽著父子倆臉對臉罵起來,不高不低地道:「行了,都住嘴吧。我還有話要說,都給我聽著。」
「什麼話?」楚天闊面紅耳赤,轉過臉來看著端坐在椅子上的韓棠。
韓棠示意他們倆坐下來,說:「本來我想晚點說,可咱們一家三口,也不是老有機會這麼坐下來。說完了楚澤的事,我想說下我的。我的體檢結果不是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