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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片地方專門給外姓人住的,是村子外圍。
一家兩家的,還影響不到裡頭,多幾家一起咋呼,整個村都要給吵醒。
葉旺祖晚上才跟慶陽對過一次帳,想看看年底時能不能先給大家發點銀子,叫大夥兒都開心開心,錢少也是個心意。
結果才脫了外衣準備休息,就聽見這動靜。
他嘆口氣,又披上棉袍去找他爹,「要麼答應分家算了,這分不分的,都是家務事,咱也管不了那麼多。程哥兒說了不讓他家裡參與造紙,可種地也沒見餓死誰,前頭還有別家不要的破土屋,將就著也能過。」
葉根今年最煩的就是雲仁義家的事,早前已經分出去了很多精力,存雪定了初七的日子嫁人,他就想往後壓一壓,今年先含糊著過完再說。
分家也不是他去主持了就完了,後面一堆麻煩事。
那雲家老二要帶著四妹出來單過,單身漢帶個小孩子,沒地沒房,看他家那架勢,也給不了銀子,這鬧到後頭,還得他想法子。
他簡直煩死了,「別破土屋了,咱們這裡冬天冷,到二月還能下雪,雲廣進能抗過去,雲香可扛不住。他家不是蓋得挺闊氣嗎?你過去給他分一個小院出來,回頭叫雲廣進自己堆面院牆隔開。」
葉根想想那兩口子看碟下菜的樣,也起身,拿了棉袍裹上,「算了,咱爺倆一起去,別叫他家瘋起來不給你臉,回頭你在族裡威望都要受影響。」
山下的人都被吵醒過去看,山裡三個還睡得可香。
葉大今天心火重,聽著外頭有人喊「族長過去了」,他便不睡了,也裹著棉衣去瞧熱鬧。
雲仁義家的爭吵從年市那天就開始了。
三個孩子接連被退親,多少人看笑話啊。
屋裡還不消停,李秋菊一天天叫著後悔把簪子還回去了,雲麗麗也滿腹怨氣。
從前得了雲廣識多少好處,她的新衣新鞋新首飾,一大半都是大哥跟船當護衛,出去拿命換錢買的。現在抱怨起來不提那些,只怪他不該起那等齷蹉心思。
雲廣識確實有過歪心思,可他不什麼都沒幹成嗎,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開始他還真心提意見,「之前不是給你買了好些首飾嗎?你拿去鋪子裡看看能當幾個錢,咱們換個玉簪就是……」
雲廣識本想說他還有些餘銀,可以貼補,話沒說出來就被雲麗麗打斷,「你要我當掉首飾?我憑什麼?我親事是因為誰弄成這樣的?!還不是你在外面惹了麻煩,不然那玉簪現在都□□頭上了!」
兄妹倆都在氣頭上,說話難免沒個顧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說到最後,怪的自然是父母。
若不是父母對雲程太心狠,他們不至於怕雲程告發他們——關係好時,誰對自家人下手。
雲仁義能受這個指責嗎?就連李秋菊都不受!
他們夫妻倆要不是為了雲廣識的差事,他們費這心思做什麼。
以前明明是為了銀子,甘願打著說親的名義去攛掇逼迫雲程,現在扯了大旗,那時的冒險,就都是對大兒子的疼愛。
一家子都怪他頭上了,雲廣識自然不忍了,叫雲麗麗把他給買的衣服鞋子首飾都還了,也叫父母把他拿回家的銀子交出來。
大吵大鬧的幾天裡,雲廣進悶不吭聲照料一家子吃喝,每天做飯洗衣擦掃,抽空也給家裡燻肉做年糕,備點年貨。
結果雲香莫名被牽累。
幾個大的使喚她端茶倒水,一點不如意衝著小孩子發脾氣,茶杯碎片劃傷了孩子額頭,雲廣進說要分家。
這事兒鬧的。
住在周邊的破落戶們都多多少少有夜盲症,夜裡當半個瞎子,披著棉衣出來聽個響。
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