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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鎖海峽的命令是凱爾下達給尤利斯的唯一命令,他必須執行。
士兵退下後,尤利斯看向沙盤上的尼斯城堡。
東北方向,是一座偏殿,按照黑澤大陸的習俗,主殿居住著王室,偏殿則留宿旅居於此的貴族。
難道貴族之中,有人從拉曼堡壘的異常進度看出了什麼?
「伽曼人能夠以一敵三,托特需要召集十萬人的軍隊才有可能贏得這場戰爭。這是一個兩難局面。」
索帝裡亞撿起地上的紙團,看完尼斯國王的信後,嘲諷地笑了笑,「若送不出求援信,尼斯王國會成為第二個奧東。但如果求援信中低估了伽曼的兵力,那麼增援就是來送死。
「可是,就算托特能在短時間內遊說如此大量的人參戰,援軍必經之路亞納海峽又被你封鎖著。想保下尼斯王城,你就必然要做出違抗凱爾命令的事,凱爾如此多疑,必然不會再信任你,潛伏任務一定會失敗……
「尤利斯,你要如何抉擇?」
雖然索帝裡亞沒有明說,但尤利斯依舊聽懂了他的意思。
——是選擇丟棄潛伏者的身份,為尼斯國王通風報信,把他們從魔鬼的利爪中暫時解救出來;還是繼續聽從神使的安排,眼睜睜看著數萬無辜百姓步奧東的後塵,而他在同時想方設法尋找不一定存在的契約破解之法,一勞永逸解決掉凱爾?
抉擇,又是抉擇。從踏上贖罪之路的第一步起。他就在不斷的做出無論如何都會讓他後悔終生的抉擇。
「別說了,索帝裡亞,求你……別說了。」
尤利斯緊緊摳著桌面,把頭埋在了陰影裡。
和奧東被圍困時一樣,僱傭兵在嗅覺不對的第一時間,就連夜從城中逃離。
但一切又註定和當初不同。
尤利斯站在堡壘的塔樓中,看著那一艘艘借著夜色潛入水中的戰艦,輕輕一抬手。身旁早已準備就緒計程車兵,整齊劃一地鬆開了弓弦。
寂靜夜幕中,弓弦錚錚之聲不絕於耳,緊隨其後的,是撕心裂肺的慘叫,以及三三兩兩的落水聲。
一波箭雨之下,死傷人數已有大半。少數的倖存者,除去早就划船超出箭程的,只剩下看到敵襲後飛快跑回岸上的。
「大人,您真是料事如神。三千逃跑的僱傭兵,活下來的不到五百。最後撤離的五艘戰艦,一百人全部上岸。有人成功逃到海里了。」西恩匯報導,「大人,要追嗎?」
尤利斯撫摸著凱爾賞賜給他的珍珠戒指,看向海霧中迅速遠去的輪廓,啞聲笑道:「不用。海上,從來不是活路。」
奧東一役後,大海早就成為了水魅狂歡的樂園。先前他曾在多瑪河遭遇的水魅便是掉隊的極小部分。血腥氣味會引來水魅,僱傭兵們在茫茫大海中駛進的方向,只能是死亡。
「明早把屍體打撈上來,綁在沿岸,讓尼斯人好好看看反抗帝國的下場。」
第二天,拉曼灣的海岸密密麻麻插滿了綁縛著僱傭兵屍體的木柱。伽曼帝國以不容拒絕的強勢態度,向尼斯囂張地發出了戰書。
安德魯國王不再派遣使者前來「送死」。
在發現屍體的半個小時內,對岸的亞那城城牆上,就算是最為堅固的西側,都嚴陣以待站滿了士兵。
「虛張聲勢。」
大帳內,尤利斯用餐叉插著索帝裡亞為他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蘋果,嘲笑道。
就算不用灰鴉潛伏打探,他都知道尼斯國王在盤算著什麼。
尼斯和奧東一樣,過於注重發展商業,忽視了本國自身的軍事培養。他們的君主都以為只要商業繁榮,大可花費金幣去購買大陸上最兇狠最不要命的僱傭兵。
「誰擁有最多的僱傭兵,誰就預定了戰爭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