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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那個年代,結婚所需要準備的東西也很簡單,大體上有張床,有兩個櫃子,外加腳踏車,手錶,還有一臺縫紉機或收音機就已經算很不錯了。 最主要的,是薛柯枚對這些根本就不看重,有也行沒有也行。有什麼就算什麼。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最大問題是,他們沒有自己的房子。 劉春江現在還是每天住宿舍。而薛柯枚呢,則是住在她姑姑家裡。她父母的房子,前面已經說過,已經被沒收了。 現在,車間裡面工開始恢復生產了。由於薛柯枚負責的報頭已經畫完了,其餘的插圖和美化工作並不多,所以,趙田剛就又讓她回到了生產崗位,還是三班倒作業。 而劉春江呢,抄抄寫寫的事情相對多一些,趙田剛就讓他在辦公室裡再多呆一段時間。畢竟,每天就是到收發室去取報紙,這也需要有個跑腿的人。 這天上午,薛柯枚下了夜班之後來到了商店,準備買兩塊結婚用的床單。 售貨員把拿出了幾個好一點兒的樣式,擺在櫃檯上,薛柯枚一邊用手撫摸著床單,一邊細心地比較著兩個床單的圖案...... 就在這時,她隱隱約約聽到似乎有人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 “......看見了沒有,就是那個跳床單的那個女的,就是她......”一個聲音沙啞,略顯粗一些的聲音說道。 “她怎麼了?”這是一個細嗓子的聲音在問。 “......唉,聽說這個女的很沒良心,人家冒著生命危險,去和一個拿刀的歹徒搏鬥,差點連命也沒了,這才把她的命救下,最後落了一身的傷疤,結果,人家向她求婚,她還不懂得去報答人家,反而還要去跟別的男人去結婚,真是沒有一點兒良心......”這個聲音裡帶著一些厭惡的口氣。 “是嗎?看那個人外表還不錯,怎麼會是那樣的一種人呢?”另外的那個細嗓子也開始鄙視起來她了。 薛柯枚聽到了背後的這幾句話,不由得愣住了,天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樣的議論? 她感到自己在嚴寒的隆冬季節,一下子掉入了一個冰窟窿裡面,全身上下都打著寒顫。 走在路上,她感到不時地有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她極力地低著頭,不敢去看別人的臉面。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走回通往家中的這一段長長的路。 等到晚上上夜班的時候,劉春江又像往常一樣騎著腳踏車去接她上夜班。 薛柯枚推著車子走出來之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上車,而是把車子停在一邊,看著劉春江問道: “你這幾天聽到了什麼沒有?” 劉春江一聽這話,把頭轉向了別處,過了一會兒,他才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你是怎麼看的?” 劉春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咱們只能管住自己的嘴,哪能管住別人的嘴?另外,我感覺這裡面一定是有人故意散佈出來的,目的就是壞你的名聲。這一招真陰毒啊。” “那我們兩個應該怎麼辦呢?”薛柯枚憂心忡忡地說著,她一直都很愛惜自己的名聲。 “不管這些,只要我們自己對得起自己,心裡無愧就行。”劉春江目光堅定地說著。 聽了劉春江的這番話,薛柯枚這才感到身上升起了一股暖流,她騎著車子,用力向廠子裡面騎去。 這天,劉春江又一次來到了趙田剛的辦公室裡,去詢問他們結婚申請書的事兒。 趙田剛還是那一大套話。 氣的劉春江轉身就走了出來。他不想再聽趙田剛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又該上四點班了。 劉春江早早就來到了車間控制組坐在那裡,等候著接薛柯枚下班。 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讓那些嚼舌根的人好好看看,任憑這些人怎麼去想,怎麼去議論,反正他們是要結婚了!單位不同意?單位不同意怎麼樣?大不了我不要那一張結婚證就是了。 薛柯枚這些天也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她已經拿定主意,過幾天就把婚事辦了,這樣,那些嚼舌根的流言蜚語也就慢慢地消失了。 換完了衣服,薛柯枚推著車子,就和劉春江一起往回家走。 今天的天氣不好,兩個人騎得很快,眼看就要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