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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可置信，甚至下意識站了起來。

柳姝的眉頭也微微蹙緊，略有些擔憂地抬眸去看他的神情。

倒是顧晚，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看了眼鮮艷欲滴的橙子瓣，又看了眼面容姣好的少女，眸底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

「嗯，今天上午找到的，要嘗嘗嗎？」秦淮安應了一聲，嗓音清泠平靜。

「一共十二塊，是給我們四個人的，分別三塊？」顧晚笑著打趣。

陸錦溪圓溜溜的貓眼因為過分驚訝而睜大，也在等待秦淮安的回答。

秦淮安仍是低垂著眸，視線如同蜻蜓點水一般輕輕劃過少女修長嫩白的指尖：「嗯。」

他將託盤放在了面前的長桌之上。

唐棠悄然打量了他一眼，似乎察覺到了這一個眼神，秦淮安並沒有避開，而是平靜地抬眸同樣看向了她。

秦淮安的眼睫很長，大多數時候都是微微低垂著，如同世家清冷矜貴的公子，拒人千里之外。

但此刻，他微微抬眸，長睫修飾的雙眸便清晰地映入了唐棠的眼簾。

那是一雙生得極美的眼，像是高遠淡漠的神明冷眼旁觀著這世界，但卻偏偏添了幾分柔意，似明月墜落凡間。

「吃橙子嗎？」他又重複輕聲問了一遍，將託盤輕輕往唐棠的方向推了推。

唐棠低頭，撿起了一塊切好的橙子瓣，含入了唇中。

充沛的甜美汁水縈繞在舌尖，她重新抬眸，再次對上了秦淮安的視線：「嗯，很甜，謝謝。」

秦淮安的眸中專注地倒映著少女的身影，唇角似乎勾起了一個極其微小的弧度。

然而下一瞬間，他卻覺得自己的心彷彿瞬間掉下萬丈深淵。

唐棠的眉眼微彎，扯了一張乾淨的紙巾，並沒有去撿第二塊橙子，而是拿起了手邊的一顆橘子。

「只是橙子有些太甜了，剛剛吃飽了飯，還是酸酸甜甜的更適合，幫助消化。抱歉，秦淮安，你切的橙子確實非常好吃，是我自己的習慣口味問題。」

她笑著舉了舉手中的橘子，隨手剝了皮。

「我……」秦淮安垂下了眸，聲音很輕，「那我下次換成剝好的橘子。」

「不用了，真的很謝謝你，淮安。」唐棠漫不經心地輕笑。

「只是我的口味變化很快，現在喜歡吃橘子，之後說不定又不想吃了，真說起來，我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最喜歡什麼，就不麻煩你了。」

她的語調很客氣，卻莫名讓人感受到了幾分疏離。

秦淮安猛的抬頭，想要尋到少女的視線。

但此時的唐棠，已然笑著將剝好的橘瓣餵了一片給身側的陸錦溪。

「怎麼樣，味道甜嗎？」

陸錦溪含著橘子，笑容燦爛，重重地點頭：「嗯，很甜，還有一點點很輕微的酸味，特別好吃！」

唐棠笑著又餵了一塊橘瓣給她：「那你再吃一口？」

「糖糖餵的，再多我都吃得下！」陸錦溪拍著胸脯保證。

唐棠也和她一起笑起來，笑聲清甜悅耳。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回一下頭，看一眼安靜地站在眼前的秦淮安。

看見唐棠的這般動作，柳姝輕輕舒了一口氣。

她能看出秦淮安對糖糖的特殊，只希望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此時的糖糖在秦淮安心中還沒有重要到那種程度，成為那個獨一無二的人。

她也撿了塊橙子，品嘗後溫婉地道謝：「橙子很甜，秦淮安，謝謝了。」

「嗯。」秦淮安平靜地應了一聲，好似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只是他安靜地拾起了託盤中的一瓣橙子，虛虛地摩挲著橙瓣的邊緣，那是糖糖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