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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小丫鬟反而抬起了頭,「你剝,你剝!整個析津縣誰不知道你李家專剝人皮?你弟弟欺男霸女,強佔民財,和縣太爺串通一氣,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小丫鬟目光灼灼,像是兩團火在燒,「只因少交一石租子,就被你們活活打死,女兒還被賣進窯子抵債!廟會上你弟弟看中別人家的娘子,竟然拉到廟裡就把人強了,你弟弟蓋新房子,析津縣所有人必須隨禮,不給就把人往死裡打。」
「住口!你給我住口!」暴怒之下,李夫人再也維持不住貴婦的儀態,「來人,拉下去,堵上嘴給我打死!」
可她忘了,這是國公府,旁邊還有攝政王,攝政王不發話,誰敢動?
「你打死我我也說,你李家比河裡的王八都賤!」小丫鬟從地上猛然站起,哀嚎著痛哭著,把李家幹的好事一樁樁一件件,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個乾乾淨淨。
聽得眾人唏噓不已,有幾個性情耿直的,更是對東宮怒目而視。
太子妃面沉似水,她對李家的事有所耳聞,也提醒過太子管束李家,不過析津縣地處偏僻,所謂天高皇帝遠,太子申斥一通,李家便收斂幾日,過後依舊我行我素。
後來北遼人佔了析津縣,當地老百姓死的死,逃的逃,苦主都找不到了,李家的惡行,也似乎隨著析津縣的城破,變成了過眼雲煙。
萬想不到在英國公老夫人的宴席上被當眾揭開!
一顆小小的莽草果,本想在十七叔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結果反被利用,將更大的矛頭引向東宮。
如今已無人關心到底是誰下的毒,所有人關注的焦點都是李家能不能得到懲治,恐怕明天就有言官藉此事彈劾東宮。
無論結果如何,太子識人用人的能力,治下能力,甚至品行,都將會受到質疑。
太子妃不禁暗嘆,十七叔隨隨便便一出手,登時把局勢引導他想要的方向上,因勢利導的功底不容小覷。
怪不得太子如此忌憚他。
可也不能就此認輸。太子妃厲聲喝止住李夫人,溫言對那丫鬟道:「若你說的都是實話,東宮會還你一個公道,你的父母家人現在何處?我叫人把他們放了。」
小丫鬟絕望地笑著,「我得罪了李夫人,還能有活路嗎?」說罷,一頭碰在廊柱上,血濺了滿頭滿身。
聽風樓一片驚恐的尖叫。
謝景明上前探探鼻息,搖搖頭,吩咐許遠把人好生葬了。
太子妃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不由暗自苦笑,真絕,死無對證,想給李家洗白都不可能。
有時候不必把罪名坐實,給大家留些遐想的,讓事情在各種聲音中不斷發酵,人們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會不停地深挖各種證據。
其中不知哪一件就能把東宮拉進泥潭!
這一局,是十七叔贏了個徹徹底底。
「做賊心虛!」李夫人更是惱恨不已,「有本事和我當面鑼對面鼓地說清楚,竟死了……這事不算完,不行,我不認!報官,我要報官,膽敢汙衊朝廷命婦,簡直沒有王法,我就不信找不到說理的地兒!」
不知是誰輕輕笑了一聲。
李夫人漲紅的臉憋得發紫,奈何發作不得,只能硬生生的吞下這口惡氣。
「十七叔,」太子妃微微欠身,「我還是剛才的話,現有證據不足給李氏定罪,我不能把她交給你。」
謝景明不帶任何感情地笑了笑,「請便。」
一場盛大的宴席就此落幕,不到兩刻鐘,聽風樓只剩下國公府自家人。
老夫人完全沒了精神頭,田氏猶自在旁喋喋不休,「大好的日子,都讓李氏那個挨千刀的攪合了,就該捉她進大獄!我說不請東宮的人,弟妹非要給人家下帖子,你看,沒巴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