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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做皇帝卻還是被為難,尹崇月心中大不平。
裴雁棠解下腰間掛系的一個包銅木匣, 用內裡藏得一枚小鑰開啟最深一個內監囚室, 門尚未開, 內裡的聲音卻先一步傳出來。
那是一陣錯亂嘈雜的笑聲,在狹窄的四周處處碰撞, 交錯出詭異的尖銳。如果不是之前聽過姚思延瘋癲的笑, 尹崇月大概會被嚇到。
&ldo;沒有動刑?&rdo;蕭恪聽了這悚人的笑後略微揚了揚聲。
裴雁棠朝他行禮道:&ldo;皇上有旨, 自然不敢擅專。&rdo;
蕭恪點點頭。
這裡已清過人, 獄卒不在, 便是裴雁棠給蕭恪掌門, 他確認內裡安全, 讓開一身, 讓出路來。
尹崇月跟在蕭恪身後走進牢室。潮悶腐朽之氣鬱結, 尹崇月從邰州回來後因為受傷與疲憊勞累, 一直身子不大好, 此時忍不住輕輕咳嗽兩聲。
裴雁棠低首偷望,見盧雪隱幾乎要開口了,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蕭恪很是親暱地拍拍尹崇月後背,彷彿做慣千百次的動作,看不出二人如之前宮外所傳的那般嫌隙生厭。
這樣的溫情旖旎,連姚思延的笑聲都不那麼可怖了。
尹崇月朝蕭恪笑了笑,此時陳麓已點燃室內燈盞,取下燈罩罩好,漆黑中勻開一抹枯葉般的揉黃。她好久沒看到姚思延,以為他在這裡必然受些苦頭,但如今看上去好像還稍微長了些肉,身上髒兮兮的衣服也都換成乾淨的粗布囚服。
&ldo;皇上,臣等先行迴避。&rdo;裴雁棠行禮說道。
&ldo;不必,朕叫你們來自有道理。&rdo;蕭恪忽然轉向一直站在燈燭照不見的陰影裡的盧雪隱,&ldo;姚思延與盧愛卿曾同為敬文侯徐學士的門生,想必故人相見,或許能想起什麼也說不定。&rdo;
尹崇月愣住,去看盧雪隱,只見他走進明亮中,微微頷首,清越響亮地答了一聲遵旨。
她不知道其中還有這層關係,明白蕭恪也多少有點試探盧雪隱的意思,她尋常倒是真心把蕭恪當成姐妹,此時也意識到,到底他也是一國之君天下之主,是真真正正的帝王。
可盧雪隱一直行事都無有任何與逆黨勾結的契機,甚至多次為救自己挫敗廢太子黨的陰謀,總不能讓他蒙受不白,尹崇月定了定神,心想我遇到事情,盧雪隱自然無法開口說什麼,但他遇到麻煩,我想開口說個一二卻是不怕的,於是便說道:&ldo;皇上,邰州時臣妾曾和姚思延有說過幾句話,不如讓臣妾先問兩句。&rdo;
她希望爭取到的時間能讓盧雪隱先想點辦法。
裴雁棠見貴妃出言相護盧雪隱,方才懸著的心落下來,卻又高懸起來暗自叫苦,這兩人之間果然是有點事情的!
尹崇月繞至姚思延面前蹲下,與他平視,柔聲道:&ldo;蕭家子弟誰家院,舊晉風華故人傳。這是你給我講得上半句詩吧,下半句呢?&rdo;
姚思延看見尹崇月,笑得很是開心,猝不及防伸手去摸尹崇月的臉,眾人都各有驚訝,陳麓離得最近,他來本就是為護駕,此時凌空捉住了姚思延那隻不知死活的爪子。
然後他去看皇上,卻見盧雪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快步行至皇上還要往前一步‐‐儘管皇上方才見此事態,也有朝前一步。
陳麓沒有來得及多想,尹崇月便朝他說道:&ldo;陳指揮使,沒事的,放開他吧,他不是要對我無禮。&rdo;說完她摘下頭上一支嵌有鑲拱明珠的斜釵,遞給姚思延,&ldo;你是要摘這個,是不是?&rdo;她離得最近,看清了姚思延是去奔著她頭頂去的,今天她沒戴什麼首飾,就這一個最抓人眼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