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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邰州的匪徒已殺至中京郡?
尹崇月越是危急時刻心思轉得越快,她隱隱覺察不對。
想在這樣的暴雨天點燃潮濕重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稍一聞便心下大驚,這是高奴猛火油燒著的味道!
高奴盛產的石脂經過加煉,便是最易燃的猛火油,但這種物事極難獲得,高奴郡離邰州更是千里萬裡,如此稀罕物怎麼會是一群烏合之眾能拿到手且用得如此趁手?
她隨心中起疑,但此刻實在無暇細想,鑾車已在火海中燃燒,殺下的不明匪徒已斬下不少驚慌亂竄宮人的性命,眼看事態失控,尹崇月脫下禮服厚重的外袍,裹住自己,利落趴在地上大喊:&ldo;禁軍聽令!不要分散!其餘活著的人也都朝中間靠!不要亂!擊殺賊寇者,聖上必有重賞!&rdo;
四周匪徒聽到指揮的喊聲想尋找聲音來源,舉目四顧卻看不見任何像是方才呼喊之人。
俯臥在地的尹崇月看見不少殺氣騰騰的匪徒都停下來尋找自己,更篤定了心中所想:這些人訓練有素,哪像作亂的流民!
方才失了都虞侯指揮的禁軍雖然一直在頑強抵抗,但事發突然又加之埋伏,已死傷過半,其餘人各自為戰,此時聽到雨中的命令,頓時清明,帶著武器且戰且退,朝燃燒的鑾車聚攏,路上順手救下不少宮人和京中貴婦,都一齊慢慢集中至尹崇月處。
這樣一來大雨掩藏的敵我頓時明朗,而混亂的陣型也逐漸集中,不再好被匪徒任意穿插打散。
尹崇月此時已在地上滾得渾身汙泥雨水,顧不得形象,匆匆爬起胡亂抹了把臉,刀兵之聲不絕於耳,殺伐慘叫到處都是,雖然指令得當,但情況仍然緊急慘烈,她不會功夫,此時幫不上禁軍的忙,只希望大家齊心,亂拳打死老師傅,幾個宮人能撂倒一個匪徒也少幾分危急。
這時匪徒也回過味來,並排調整陣型,朝正在逐漸聚攏的儀仗一隊殺來,天地最是昏暗之際,大雨更猛,近在咫尺的人也幾乎看不清面目。尹崇月陡然聽見耳邊極近之處一聲哀嚎,她順勢拔下頭上金簪,刀光一閃,便斜刺出去。
卻刺了個空。
那人身形矯健,冰冷的刀光轉瞬便至尹崇月面前,她也不是不怕死,但素來的急智和不知哪生出的勇氣混在胸中一處,激得她飛快匍地,猛撲襲擊自己之人的腳踝,借著濕滑,將那匪徒直直拉倒在地。
她不敢呼喊禁軍救駕暴露自己身份和位置,心下一橫,跪到匪徒胸口,雨太大,這樣俯視距離也看不太清面目,尹崇月也沒那個時間細瞧,高舉金簪朝匪徒臉上刺去,只聽極為悽厲的慘叫自身下傳來,匪徒吃痛之際,巨大力量將尹崇月直接掀翻。
近處鑾車短短一會兒便被燒得塌破,高奴猛火油燒盡後還是雨勢佔了上風,火已經熄滅,但車體看上去已是一坨焦炭,尹崇月被猛力一甩,整個人都斜砸向鑾車側面,化為焦黑的鑾車轟然倒塌,冒起陣陣黑灰煙塵。
尹崇月在車墟里滾了好幾圈,透背而來的熱意令她顧不上渾身劇痛連忙爬起,隨手摸到個儲存似乎還算完好的長木,她也不知道是車的哪個部位,徑直朝剛站起搖晃的匪徒砸去,又給他砸倒在地。
這一下她使足力氣,震得虎口裂痛不止,饒是如此仍嫌不足,乾脆再蹦到匪徒身上,用木棍一下下向他腦殼猛砸連錘。
近處幾名貴婦看到此景,深受鼓舞,也擼胳膊挽袖子,朝身邊還剩下的僕從喊著一起幫忙之類的話語,頓時祭祀儀仗剩下不多的人員聲響氣勢就超過了匪徒,幾個平時養尊處優的官宦夫人名門淑媛也都拔簪子的拔簪子,抄鞋底的抄鞋底,總之什麼順手拿什麼,有的乾脆用保養甚好的丹蔻指甲朝匪徒臉上抓撓,一時紅粉圍毆,喊殺震天,許多禁軍眼見此景先是震驚,又馬上激憤勇猛起來,在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