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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些夜裡，他總是想起她。
要再過很久他才完全確定，這種想起，其實就是想念。
這種想念，就叫相思。
第八十七章 人生不相見
午時，馬車自長信門疾馳而入。
&ldo;君上，今日最後，您算是給了銳王一個允諾?&rdo;
發問的是滌硯。
顧星朗微眯著眼，似在小憩，半晌方緩緩道：
&ldo;只是一個假定允諾。誰也不知道他會否成功。既然一切基於最終的結果，待他入主影宸殿(注)那日，朕自會兌現承諾。&rdo;
&ldo;君上倒願意信他。他說是沒有爭霸青川的野心，但誰能保證?&rdo;
&ldo;沒人能保證。但城池能保證。&rdo;
滌硯一怔，方想起來還有這一項。
&ldo;崟東五城。真是好強的籌碼。&rdo;回宮一路，這是沈疾說的第一句話。
顧星朗看他一眼：&ldo;你怎麼看?&rdo;
&ldo;事成之後，他若當真送來五座城池，此後至少百年，崟國憑一己之力成不了氣候。畢竟就算花費百年，也不一定拿得回這五城。&rdo;
顧星朗微微一笑。
&ldo;只是，這麼好的條件，君上覺得有幾分可信?還有一點，微臣也覺奇怪，他為何開出這樣的條件，只為一個好名聲?一個要逼宮的人，還在乎名聲?&rdo;
&ldo;他今日說辭甚多，此刻你們回想起來，對哪件事印象最深?&rdo;
沈疾與滌硯對視一眼，脫口而出：&ldo;女人。&rdo;
&ldo;朕的理解是，你們認為這件事最可信?&rdo;
滌硯搖頭：&ldo;為獲取信任，博取情感認同，編一個動人故事也未嘗不可。只是他居然會將這個作為終極理由，意料之外。畢竟大部分男人行要事，很少會說是為了女人。&rdo;
沈疾卻點頭：&ldo;可很多故事到最後揭曉謎底，就是為了女人。&rdo;他看向顧星朗，&ldo;臣信。&rdo;
顧星朗饒有興味看向沈疾：&ldo;為何?&rdo;
&ldo;表情。正如君上所言，他講那個故事時的表情，尤其眼神，不假。&rdo;
滌硯有些嫌棄瞥他一眼：&ldo;你又知道了。怎樣叫不假?&rdo;
&ldo;那就是一個男人，說起喜歡的女子時的神情。&rdo;
滌硯挑眉：&ldo;你尚未娶妻，如何確定?&rdo;
顧星朗卻再次望向沈疾，眼中有些笑意：&ldo;算起來，你今年已經二十二，早該為你定一門親事。&rdo;
沈疾一怔，繼而露出尷尬神色，倒跟先前阮仲的表情類似，出現在那張線條硬朗的臉上，很是有趣。
&ldo;是哪家姑娘?&rdo;
沈疾再怔：&ldo;這個，君上，臣，並未，還沒有‐‐&rdo;
顧星朗瞧他慌張，也不追問：&ldo;待你覺得時機成熟，便告訴朕。朕為你賜婚。&rdo;
滌硯落下的眉毛再次挑起，心想這小子還真有意中人了不成?只是他日日在御前當差，平時也少與人往來，上哪兒認識的姑娘?
腦中疑問重重，又不好當著顧星朗的面問，正覺憋屈，突然想起一事：
&ldo;君上，那銳王最後說想見珮夫人，您如何考慮?&rdo;
不知為什麼，說到&ldo;珮夫人&rdo;三個字，他聲調不太對;沈疾感覺到了，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