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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虞悄，你說是不是啊?&rdo;
虞悄平靜地垂著眼，沒有回答，低頭開啟防盜門。謝不菲卻猛地回過頭，用很大的聲音吼道：&ldo;吵死了!煩不煩啊你們!&rdo;
幾個女人被嚇了一跳，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ldo;你吼那麼大聲幹嘛?&rdo;
&ldo;嚇死個人了……&rdo;
&ldo;果然親爹是什麼樣子，女兒就是什麼樣子。&rdo;
謝不菲冷冷道：&ldo;別人家怎麼樣關你們屁事啊。嫌我聲音大?不知道對狗說話就是用吼的嗎?&rdo;
中年婦女傻眼：&ldo;你!&rdo;
看上去很想動手，虞悄連忙把她拉進家裡，轉身關上門。
門外隱隱傳來女人的破口大罵，客廳還維持著原來的樣子，燈亮著，空無一人。
咖哩聽到開門聲從臥室跑出來，搖著尾巴在她們周圍轉圈圈。
謝不菲氣得胸膛起伏，咬著牙說：&ldo;你幹嘛?我還沒有罵過癮。&rdo;
虞悄忍不住笑了一下，說：&ldo;沒必要跟她們爭，沒用的。&rdo;
這棟大樓裡的人，大多都戴著有色眼鏡看待她們。
流言總是發酵得比真正的事實快。不論她怎樣解釋，都會被懷疑是藉口。
&ldo;那你就這麼任由她們罵啊。&rdo;謝不菲看了她一會兒，耷拉著眼皮。
她戴著兜帽，帽簷遮住大半張臉，看上去像一隻四處流浪的、可憐兮兮的小貓。
虞悄拍了拍她的頭：&ldo;嗯，沒關係。&rdo;她早就習慣了。
她起身走進廚房，開啟冰箱，拿出幾包速凍水餃：&ldo;學姐，你吃水餃嗎?&rdo;
謝不菲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垂頭喪氣：&ldo;吃。&rdo;
煮水餃的時候，虞悄聽見謝不菲從身後靠近自己，雙手輕輕環著她的腰。
少女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裡，安靜半晌。她的聲音悶悶的，帶著濃濃鼻音，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面板上：&ldo;雖然你說沒關係，但我還是會心疼你。&rdo;
虞悄心頭一顫，忽然湧現出許許多多複雜的、難以言說的情緒。
她轉過身，輕輕地抱住謝不菲，手臂慢慢收緊。
謝不菲任由她抱著，鼻尖輕輕在她臉上蹭了蹭，閉上眼，雙手緊緊地抓住虞悄背上的衣服。
廚房裡傳來水沸時咕咕的聲音，周圍很安靜。她們安靜相擁著，誰都沒有再說話，像是兩隻互相依偎、安慰療傷的小動物。
&ldo;我和我爸吵架了。&rdo;
水餃端上餐桌，謝不菲坐在桌旁，仰頭看著她。白熾燈光下，少女整個人看起來蒼白而脆弱。
&ldo;方便說一下理由嗎?&rdo;虞悄把一雙筷子遞給她，&ldo;如果學姐不想說的話，就算了。&rdo;
謝不菲接過筷子，低聲說：&ldo;是因為我媽媽。&rdo;
盤子裡的熱氣往上冒，白霧燻著她的眼睛。
&ldo;明天過節，他想一家人一起出去吃個飯。&rdo;謝不菲垂下眼，握著筷子的手指尖微微泛白，&ldo;可我不想去。&rdo;
虞悄默默聽著，沒有回答。
&ldo;其實明天是我媽媽的忌日。&rdo;
謝不菲抬起眼睛，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自嘲，&ldo;我原以為他至少會記得這件事情……可是沒想到，最後記得的只有我一個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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