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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安笑了笑，望著景泰的眸子溫柔如水，他轉身搬了個繡凳過來，放在床榻前，撩起衣擺坐下，耐心十足：&ldo;我來教景泰喊爹和娘。&rdo;

景泰聽到&l;娘&r;字，興奮的扶著床榻拱起小屁股站起身，踩著柔軟的棉褥走了兩小步，撲到婉清懷中，&l;吧唧&r;一聲親到婉清臉上，留下濕漉漉的口水印，小傢伙軟糯糯的喊道：&ldo;涼。&rdo;

婉清柔聲應了，等景泰肉嘟嘟的小臉蛋湊過來，她輕輕的親了一下，小傢伙高興的在床榻上蹦蹦跳跳。

周以安心裡柔軟溫暖，他看著婉清母子二人的互動，驟然生出歲月靜好之感，他站起身，伸出手摸了摸景泰柔軟的頭髮，小傢伙一甩腦袋，警惕的坐到婉清身後。

&ldo;他是牛牛的父親。&rdo;婉清摟著景泰，溫聲道：&ldo;父親很想牛牛，才會情不自禁想摸摸你，牛牛不是會喊&l;父父&r;嗎?&l;父父&r;就是他呀。&rdo;

景泰學不會喊&l;爹&r;，大太太便教小傢伙學喊&l;父親&r;，這次小傢伙學的很快，但他一次只會發一個音。

景泰懂了，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小手拽著婉清的袖子，大聲喊道：&ldo;呼呼&rdo;

在這一刻，周以安內心的激動不輸於打贏一場戰爭，這是他的長子，是婉清為他生的第一個孩子，會喊他父親了，他忍不住心潮彭拜，甚至紅了眼眶。

&ldo;慢慢來，說不定明天或者後天，牛牛就讓你抱了。&rdo;婉清望著周以安安慰道。

周以安點頭，他已經很滿足了。

喊過&l;呼呼&r;後，景泰不怕周以安了，窩在婉清臂彎處時不時的偷看周以安一眼，水汪汪的眼睛裡只有好奇和一絲想要親近他的想法。

婉清柔聲講著故事，周以安哄著景泰叫&l;呼呼&r;，過了半個時辰，景泰上下眼皮打架，小身體趴在軟枕拱了拱，不大會兒便睡著了。

紅葉進來將景泰抱走，周以安輕聲道：&ldo;景泰長高了，長壯了。&rdo;

婉清點點頭：&ldo;大太太將牛牛教養的很好。&rdo;

周以安看向婉清，從袖筒裡掏出納妾文書遞過去，溫聲道：&ldo;婉清，從今天起，我們便是夫妻了。&rdo;

生產當夜周以安承諾時，婉清就猜到周以安今天會去求皇上恩典，老太太也進宮面見太后了，她知道這件事定會辦妥，但當親眼看見這張寫滿了屈辱的納妾文書，她還是徵愣了許久，淚水控住不住的滾落在臉頰上，捏著文書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腦海里翻來覆去只有一句話：她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做一個有尊嚴的自由人了。

周以安連忙將她摟在懷中，柔聲哄道：&ldo;不哭，以後我們夫妻一心，將來的日子只有幸福和安寧。&rdo;他吻了吻婉清的眼淚，低聲道：&ldo;撕了它，和過去的忍辱負重做一個了結。&rdo;

婉清淚目，她依偎在周以安的懷中，輕輕點點頭，兩隻手放在文書的同一端，正要將紙張撕裂，一雙大手覆到她的手背上，與她一起將文書撕了個粉碎。

周以安輕輕吻了吻婉清的額頭，將落在錦被上的紙屑搓在手掌中，起身灑落在火盆裡，看著炭火燃起火苗將碎紙吞噬的一乾二淨，他回到婉清身邊，嘆道：&ldo;若我當初直接娶你為妻，便不會讓你經受那麼多的磨難了。&rdo;

這是周以安心底唯一懊悔的事情。

嬸母將婉清託付給他時，他就應該三書六禮聘婉清為正妻。

婉清深深呼了一口氣後，莞爾一笑：&ldo;將軍當時心裡可有不願?&rdo;

周以安坐在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