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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齊琛最後辯白的機會。
齊琛皺眉猶豫沉思了片刻才說：&ldo;父皇，兒臣其實不是為了安平而去的。兒臣是收到了項氏走私的證據，去跟項逆對峙的。&rdo;
蕭慕離一驚，這跟對好的口供不一樣啊?而且齊琛在說什麼證據?他自始至終沒跟她說過這事。
宣德帝嗯了一聲，從棋盤邊拿起一本帳冊，正是齊琛帶去文園的那本。玄甲衛竟然已經提前將它送進了宮。
蕭慕離和安平對這個帳冊都是一頭霧水，疑惑和好奇都十分真實，真實到讓皇帝相信，起碼這件事她們確實一無所知。
宣德帝繼續隨手翻著帳冊問齊琛：&ldo;誰給你的?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不直接來交給朕?&rdo;
齊琛聲音小了下去：&ldo;兒臣愚鈍，送帳冊之人是透過風月樓送進東宮的，尚不知身份。兒臣，兒臣無法驗證真偽，怕貿然呈上落一個陷害重臣的罪名。&rdo;
&ldo;你啊!&rdo;宣德帝恨鐵不成鋼地指指太子：&ldo;你是太子，怎麼總想些有的沒的，做事情瞻前顧後，害得朕差點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rdo;
&ldo;兒臣知罪。&rdo;齊琛連忙起身請罪。
宣德帝擺擺手讓他好好坐著，對棋盤對面的龐沅說：&ldo;國尉你看看，老四跟朕這生疏的樣子。&rdo;
龐沅看起來很老了，頭髮全都白了，但是精神矍鑠。面對皇帝的玩笑，他依然一臉嚴肅：&ldo;臣沒兒子，不懂這些事。&rdo;
宣德帝哈哈大笑。
就在蕭慕離心神漸漸放鬆，以為馬上就能過關的時候，皇帝的笑聲突兀地停下了。宣德帝毫無徵兆地轉了話鋒，將問題砸向了蕭慕離：
&ldo;那蕭家丫頭，你怎麼摻合進去的?你跟太子什麼時候有的交情啊?&rdo;
原來，方才的一切父慈子孝都是鋪墊，是包裹著毒藥的那層軟綿綿的糖衣，只是為了在人最放鬆的時候，問出最要命的那個問題。
太子和蕭家只要有絲毫勾連的跡象，宣德帝就會讓五年前的慘劇，重演一遍。
第36章 皆虛妄
跟太子什麼時候有的交情?
面對這個問題, 蕭慕離有兩個選擇。其一，她可以直接否認與太子有關係，辯白自己不過是湊巧趕上了。這是個相對穩妥的答案, 但問題是，她不知道宣德帝的手裡究竟有多少資訊。
項懷義死了，項府圍攻她的家丁也都死了，鄭客只看到了她被堵在文園，並不知道其中細節, 看似無人知道她曾與項懷義交談過。
不對, 有一個人還活著，玄白。
只是, 玄白是宣德帝的人嗎?似乎除了皇帝的人, 沒人敢對太子下死手。但是，玄白明顯是衝著殺死所有人去的，可如果皇帝真的殺心已經如此堅決, 那為何不乾脆讓鄭客晚點去?
而且鄭客射向那一箭玄白並未手下留情，如果玄白是皇上的人, 鄭客難道毫不知情?
蕭慕離感覺自己真的太疲憊了, 疲憊到腦子已經僵硬了, 死活想不明白這個玄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若是不承認，那就還有一個選擇。她可以坦承自己確實是去救太子的，這樣文園中的一切都說得通了。實話，才是最好的掩飾, 因為真的沒有破綻。
但是，要怎麼讓皇帝相信, 雖然她本人能為太子拼命, 但蕭家並不是太子黨羽呢?
所有的思考都是在轉瞬之間。在宣德帝充滿威壓的目光中, 蕭慕離根本沒有仔細權衡的機會，她多猶豫一秒，就多可疑一份…
在這個瞬間，神經繃緊的人不只有蕭慕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