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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耿強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可他粗暴地吸了一下鼻子，繼續吼道：&ldo;多大人了還找老子啊!丟人!&rdo;

蕭堯看著這個倔強的下屬，眸光閃動。他輕嘆一聲，聲音中都帶上了些許的顫抖：&ldo;那你知不知道，小滿帶來了訊息，耿飈和耿賀，都不在了。你得看好小滿，我總不能讓你們老耿家，絕了後。&rdo;

耿飈和耿賀，是耿強的兩個弟弟，留守雲山營的將官。他們已經被那龐沅派去的督軍害死了。

一門三傑，獨留一人。

蕭堯聲音喑啞：&ldo;耿強，我希望你能活下去，懂嗎?&rdo;

耿強一揚下巴眼睛使勁兒望著乾元殿沉悶的屋簷，只有這樣才能把丟人的眼淚憋回去。他雙手緊握成拳堅持道：&ldo;我有兒子，不算是獨苗，可以上戰場。我要去殺敵。我要讓弟弟們看看，他們的大哥，不是軟/蛋!&rdo;

天邊烏雲滾滾，直壓宮城。

蕭堯妥協了。他退後一步，抬手砸了一下耿強的肩膀，笑中帶著淚光豪邁道：&ldo;好!給你五千人，西北方的中山門交給你了!&rdo;

&ldo;是!&rdo;耿強高聲領命，衝著蕭堯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而後決絕轉身。

蕭堯在他身後喊：&ldo;等等，先去看看小滿!&rdo;

耿強擺擺手：&ldo;不用，我兒子皮實，死不了!&rdo;

&ldo;還剩下一個北門，誰來守?&rdo;殿前領命的將軍們都離開了，一直站在蕭堯身後的齊琛才開口問道。

蕭堯回頭，看到了身後一臉蒼白卻波瀾不驚的齊琛。齊琛的背後，是燈火通明的乾元殿，許多官員和太監在其中忙碌，時不時就有人跑進跑出的傳遞政令訊息。

蕭堯突然有了一種實感，齊琛正在用一個清瘦的肩膀，在大廈將傾的時刻，艱難地支撐著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家。

此時蕭慕離也從乾元殿中走了出來，站在了齊琛的身邊。他們並肩而立，齊琛身上那孤寂蒼涼的感覺一下子就被消解了。

蕭堯笑了笑，心道真是女大不中留了。他收回視線望向北方，回答道：&ldo;直面大軍的北門，我親自給你守。&rdo;

&ldo;能守多久?&rdo;

齊琛問的很直白。他不相信靠三萬人，可以一直守住京城。

蕭堯這次沉默的時間有一點長，長到連齊琛身邊的蕭慕離都升起了一點希望，戰神總是能創造奇蹟的吧?

可惜，希望剛起，就聽蕭堯說：&ldo;最多十天。&rdo;

蕭慕離一驚，脫口而出：&ldo;那十天之後呢?&rdo;

蕭堯回頭抬手彈了妹妹一個腦瓜崩，聳肩道：&ldo;那就是你的殿下要考慮的問題了。&rdo;

&ldo;好了，我去了。&rdo;蕭堯用一個腦瓜崩跟這個妹妹做了告別，不再多說，一手提起長/槍，沖齊琛一抱拳：&ldo;將士的守城物資就拜託給你了。&rdo;

齊琛頷首：&ldo;鄭叔已經在協調了，放心。&rdo;說到這裡，齊琛明顯頓了一下，才接著道：&ldo;端己，活著回來。&rdo;

蕭堯笑了一下，隨手挽了一個槍花，走進了風中。

今天的大風吹了半日，雨還沒下，天卻已經黑了，站在乾元殿前，可以看到整個皇宮中依次亮起的宮燈。

齊琛和蕭慕離都沒動，他們默契地一起偷得了這片刻的清淨。

兩人很久沒有就這樣，安靜地陪伴著彼此了。

&ldo;怕麼?&rdo;齊琛借著太子朝服寬大袖口的遮掩，偷偷地牽了蕭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