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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證詞令大殿上響起一片驚愕的抽氣聲。

皇帝突然感覺一陣頭疼欲裂天旋地轉。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最相信的兩個人，居然沒有一個是真的忠誠於他。陷害蕭慕離的事情，龐沅沒有給他漏一句口風。這是龐沅利用了他!而且，有一就有二，這肯定不是龐沅第一次利用他!

如果龐沅真的是上庸奸細，那麼五年前，很可能也是龐沅利用了他，讓他一個帝王自毀了大梁的銅牆鐵壁。雙星隕落之後，北境至今難安!

玉階之下，小太監一臉淚痕衝著鄭客砰砰磕了兩個響頭，哭道：&ldo;義父我錯了，我背叛了您，我萬死難贖，求您，能不能救救我爹孃，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啊。&rdo;

鄭客嘆了口氣，偏頭看了眼皇帝。宣德帝一手撐著龍椅一手狠狠揉著太陽穴，眉頭皺的死緊，不發一言。既然皇帝沒什麼要問的了，鄭客便對玄甲衛說：&ldo;把人帶下去吧。&rdo;

&ldo;龐大人，您還有何話說?&rdo;齊琛問道。

龐沅冷笑了一聲說：&ldo;不錯，欽天監指認蕭慕離，確實是我安排的。但我這麼做是為了大梁。她於數月前心情大變，還說什麼執明之女，分明就是妖女!我是在為國鋤奸，就算手段不甚光彩，老夫也問心無愧!&rdo;

&ldo;龐大人，你認識父皇指給本王的太子妃嗎?你根本不認識她，又是如何知道她性情大變的?&rdo;

齊琛的這個問題，讓龐沅意識到，他犯了一個錯誤。這個錯誤，可能是致命的。

果然，只聽齊琛繼續說：&ldo;是蕭姑娘身邊有您的人吧?&rdo;

龐沅目光閃爍了一下：&ldo;什麼人?老夫不知道。&rdo;

齊琛又笑了，眉眼彎彎道：&ldo;不知道啊?沒關係的，那正好今天來讓大家一起知道知道嘛。&rdo;

殿外，響起了一個清亮的少女聲音：&ldo;七皇女安平，請求帶證人上殿!&rdo;

宣德帝扶著頭有氣無力的擺擺手，也不知是宣還是不宣，還是太后站了起來，威嚴地說：

&ldo;宣!&rdo;

安平應聲上殿。今日的安平穿了最繁複的禮服，彷彿一下子長大了。許多人的目光落在了這個七公主的身上，比如龐沅，比如項椋。

烏默爾也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ldo;倒是比姐姐還美。&rdo;

安平身後跟著兩個人，是大理寺的評事張勇和被綁縛著的姜嬸。張勇的大理寺官袍又激起了一片議論，坐在大殿角落的大理寺老大人只感覺黑鍋從天而降，冷汗登時就下來了。

太后也不等皇帝發話，直接問道：&ldo;大理寺也參與了?查到了什麼，如實說來!&rdo;

安平讓開一步令張勇上前。張勇的手中舉著一個裝滿書信紙紮的託盤說：&ldo;稟太后，微臣是大理寺的評事，曾接到百姓舉報說教坊司大夫姜氏有通敵之嫌。微臣帶人蹲守探查月餘，果然發現姜氏與外邦的私密書信往來，以及姜氏與國尉龐沅私相授受的證據。臣還在姜氏的住所搜出了上庸潛藏在大梁的密諜名單。所有證據，都在此處，請陛下太后過目!&rdo;

鄭景立刻下來接過託盤，快步回去呈給太后。

太后粗略翻了一下，整個人氣的發抖，她把託盤交給鄭景，怒道：&ldo;去，發給大臣們都瞧瞧，好啊，一國國尉，居然是別國細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姜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rdo;

姜嬸今天鬢髮散落看起來有些狼狽，但她的眼神卻不似往常，變得冷漠異常。她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生死，也沒有給龐沅分去半個眼神，只挑釁地一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