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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惡臭和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路過五花八門的各種還帶著血肉的刑具，蕭慕離心裡越來越冷。做足了心理建設，當走到私牢深處，見到全須全尾只是面色有些不好的小卓子時，蕭慕離幾乎有些驚喜。

還活著就好。

小卓子借著地牢牆上的蠟燭看清蕭慕離的瞬間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滿臉錯愕還有些著急。他的這個反應倒是讓鄭開更加確定了自己的&ldo;推理&rdo;，這倆人就是有一腿嘛。

讓人開啟牢門粗暴地把蕭慕離推進去，鄭開威脅道：&ldo;好好勸勸小卓子，要不你就在這裡陪他吧。&rdo;

小卓子確實機靈，一句話沒說，等鄭開帶著人離開確定沒人後，才向蕭慕離小幅度行了個禮。

蕭慕離壓低聲音問：&ldo;認出我了對不對?&rdo;

他們見過，在昨天的宴會上。

小卓子點頭，蕭慕離嗯了一聲，示意小卓子不要說話。

這個小太監年紀不大，也就十五歲左右，身高目測1米70，體態精瘦。

蕭慕離對比了一下，秋月是個成年女性，很高挑，並不比小卓子矮。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小卓子的手腕，抓痕已經結痂了。

&ldo;惠妃已經知道你被九千歲抓了，因為我是宮裡的生面孔，所以讓我來給你帶句話。&rdo;蕭慕離壓低聲音說：&ldo;無論如何不能把西屏山的事情說出來。&rdo;

蕭慕離在詐小卓子，故意語焉不詳，卻讓小卓子以為她被惠妃所信任，已經知曉一切，是他們的同黨。

小卓子果然上鉤：&ldo;請娘娘放心，西屏山後山的災民都派人看著呢，在山谷中出不來。而且疫病流行，都病的沒力氣鬧事了。&rdo;

說完，小卓子快速抬眼看了下蕭慕離，正好碰上了蕭慕離審視的目光，又連忙低下頭去，補充說：&ldo;我知道的，無論別人問什麼，我一個字都不說。&rdo;

倒是個聰明人，蕭慕離心想。

&ldo;放心，惠妃一定不會不管你的。&rdo;蕭慕離先是墊了一句，讓小卓子放鬆警惕，而後話鋒一轉突然出招：&ldo;不過，秋月的事留了尾巴，惠妃娘娘也是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呢。&rdo;

小卓子臉色一變，小心翼翼問：&ldo;我都是按照惠妃吩咐做的啊。娘娘說在太子的藥里加了東西，再用秋月屍體一刺激，保準能逼瘋太子。&rdo;小卓子看了看外面，確定沒人，將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是用氣聲說：&ldo;秋月的屍體是在太子手裡，我瞧見了。太子跟九千歲不對付，只要我不說，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絕不會牽扯娘娘的。&rdo;

小卓子有點生疏刻意地咧嘴一笑，擺出了個邀功的姿態。蕭慕離卻是握緊了放於身側的拳頭，在心裡將惠妃釘死在了黑名單上。

幾句話就詐出了惠妃這麼多罪行!

戕害災民，草菅人命!

毒害太子，心如蛇蠍!

蕭慕離垂眸，沒什麼感情地說：&ldo;好，我知道了。你記著，我跟鄭開說的是，我是慈寧宮伺候公主的小宮女，你的同鄉，別說漏了。好好活著。&rdo;

小卓子，好好看著，惠妃是怎麼罪有應得的!

蕭慕離沒有再開口，私牢的這個角落一時安靜了下去，遠遠還能聽到外面不時響起的呻/吟聲。

這裡不見天光，蕭慕離在心中默數，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小卓子突然猶猶豫豫地小聲開口：&ldo;貴人，您，怎麼出去啊?&rdo;

蕭慕離篤定地說：&ldo;惠妃娘娘會將我要回去的。&rdo;

她說的篤定，但心裡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