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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畫上來時,那人都覺得時間好似凝滯了。但是當最後一幅畫上來時,眾人才恍然發現,居然太陽都還沒有完全落下,原來竟然這麼快嗎?看到陳苗苗上去收三位手中的木板,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結果要出了吧!
在眾人的期盼中,店裡的兩個選單板都被搬到了正中央,陳苗苗將上面的選單取了下來,每張板上重新粘上了一張紙。眾人才發現,這紙上寫了序號,對應的數量正是畫的數量。
而此時,江楚捧著一隻木箱子走到了選單板旁邊的桌前坐下,從木箱正中的圓洞伸手進去,拿出了一張紙,念道:&ldo;十、二十七、三十六。&rdo;而隨著他念的話語,陳巖拿著毛筆找到對應的編號開始划起了正字。
竟然是當場揭曉嗎?登時羊肉串也不吃了,鐵板燒也不夾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前頭,先看向念紙條的江楚,再看向劃字的陳巖。坐在後頭的人看不清,紛紛起身到了前頭來。一時之間,後院裡安靜極了,只剩下江楚的聲音,以及油濺開的噼啪聲。
黃老先生偶然回頭,瞧見那一張張緊盯著前頭的眼睛,一陣好笑,不由偏頭湊向謝維,低聲道:&ldo;你家這閨女,真真七巧玲瓏心,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點子。這樣一來,倒是比會試張榜還讓人緊張啊。&rdo;
謝維眼中閃過得意,又習慣性謙虛道:&ldo;過獎過獎。不瞞你說,我都有些緊張了。&rdo;
黃老先生瞧了一眼那念條的人,意有所指地翹翹鬍鬚,更湊近了些:&ldo;這般伶俐的小丫頭,也不知道往後便宜了哪個臭小子。她父母沒了,叔伯自顧不暇,容與年紀尚輕,還得你多把把關才是。&rdo;
謝維點頭應下:&ldo;他們父親去前亦有親筆書信所託,自當盡心。&rdo;
黃老先生本是隻想替容與給某人小小使個絆子,不期然聽到了這麼一句話。三年前容與收到家中來信,不是說他父母渡河時遇到了風浪不慎落水而亡嗎,怎會提前託付孩子?他腦中剛閃過這念頭,就聽旁邊一聲低呼,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發出低呼的不是旁人,正是趙時休。他正牢牢地攥住自己的胳膊,兩隻眼睛牢牢地盯著板子上自己那幅畫的序號。雖然不知道還剩多少,但是他那排已經劃滿了正字,就算不是第一,也是妥妥的前三甲。他有想過進入前十即可,可萬萬沒想到,居然能進前三嗎?
周圍的人也已經有了騷動,有些低聲猜測起了那幾幅畫的作者是誰,更多的人目光還是鎖定在江楚的手上。直到江楚將木箱倒過來倒了好幾下,確認沒有紙條了,這才起身道:&ldo;票已全部清點完畢。&rdo;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選單板,紛紛盯著那幾條長些的正字開始算了起來。其實陳巖每個字大小相同,完全是一目瞭然。但為了公平,陳苗苗還是讓陳巖將每個的結果寫在了後頭。
不一會兒,結果已出。陳苗苗微笑著道:&ldo;前兩輪結果已出,目前十五號排名第三,二十七排名第二,四十三排名第一。前兩輪的結果佔一半,另一半則是三位的評議結果。&rdo;
立刻有學子們提出疑惑:&ldo;這不是才一輪嗎,為何是兩輪結果?&rdo;
陳苗苗微笑著看向那人:&ldo;自評一輪,評他人一輪,可不就是兩輪嗎?&rdo;
自評?學子們正在面面相覷不解其意之時,江楚開口道:&ldo;己所不欲勿施於人。&rdo;
黃老爺子捋須道:&ldo;妙啊!若是自己都不投自己那一票,又怎能期待別人投自己一票呢?&rdo;
作者有話說: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引自王翰《涼州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