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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陳宜勉把碗接過去，在今睢期待的目光中，嘗了一筷子。

確實是好多年沒吃魚了，這種陌生的熟悉感讓陳宜勉有些感慨，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像是這些年來心裡空落落的地方突然就被蜜糖填滿。

他很快夾了第二筷子，吃完後評價道：「確實好吃。」

今睢從他剛才的表情中便看出他喜歡吃了，比自己品嘗到好吃的菜餚還要開心地彎起眼睛，提醒他：「用來拌米飯也好吃。」

今睢沒有光顧著服務他，自己也拿起筷子開始吃。

過了會，她注意到陳宜勉盯著面前的小瓷碗沒動，詫異：「怎麼了？魚刺卡著了？不能啊，我挑得很乾淨。」

陳宜勉適才神情有所鬆動，只見他做作地吸了吸鼻子，語氣誇張地說：「有點感動。」

「……」

「我媽說，遇見除她之外給我挑魚刺的女人就娶了吧。」

「……」

得。他又開始沒正形了，早知道剛剛不對他好了。

兩人從餐廳離開，雨已經停了，路上濕漉漉的，鉛灰色的雲壓在遠處的天邊，而他們頭頂的這片天空放晴了。

這種幸運讓今睢在回學校路上的心情愉快了很多。

當然這份好心情更大程度是來自陳宜勉送她回學校這件事。

小小的鬧彆扭後，兩人又恢復到了一貫的相處狀態。

車子緩緩停在校門外，今睢想起來：「你的外套我下次拿給你。」

「放你那也行。」陳宜勉靠在車座上，看她解安全帶，說，「我真怕你把外套託陸仁或者誰轉交給我，連面都不想見。但你留著沒還，那我便知道，你在等我去找你。」

今睢摳著安全帶的金屬扣，故作平靜地問：「那你為什麼沒來找我？」

「怕你還在氣頭上。」陳宜勉又開始耍無賴，油嘴滑舌道，「我們斤斤嬌貴，我笨嘴拙舌沒經驗，怕哄不好。」

「你心眼怎麼這麼多。」今睢無奈地笑。

陳宜勉說：「再多也沒用，唯獨對你甘拜下風。」

「我回去了。」

今睢板起臉，不理他，手按在門鎖上要開門。

「等一會。我還有事沒說。」陳宜勉喊住她。

今睢保持著要下車的姿勢沒動，只稍稍回了下頭：「什麼事？」

「先坐回來。」陳宜勉抬抬下巴示意，「挺嚴肅的一件事情。」

今睢以為他又在逗自己，慢吞吞地坐回去，眨眨眼，盯著他。

陳宜勉是真有正事要說。

因為是一件太重要的事情了，所以他不知道怎麼開口。

轎廂裡的氣氛漸漸安靜，許久後，陳宜勉正色強調：「我不評判你身邊的朋友。但我希望你認真聽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

「……好。」

「是關於郄浩宇的。」

今睢詫異：「郄教授怎麼了？」

郄浩宇除了是溫苓的學生外，也是溫苓資助的來自山區的貧困生。他高分考入華清大學，學建築，成了溫苓的學生。

那年他險些被騙進傳銷，溫苓是去幫他解圍的路上出車禍去世的。

不過這些，陳宜勉沒說。

他只是回憶了幾件事：「郄浩宇大學時勤工儉學，險些被騙進傳銷組織，誰知一年不到，這個傳銷組織便被連根拔除；他去國外做交換生的名額被人做手腳，半個月的時間，徇私舞弊的學院領導因猥褻女學生的事情進入行業黑名單；我爸再婚那天，慶陽集團的伺服器遭到來自境外的惡意攻擊，如果不是對方手下留情，公司機密性核心資訊將面臨暴露。」

今睢微微張嘴，愕然道：「……這些都是郄教授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