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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特殊時期,凌晨的九區並沒有熄電,街上的白熾燈亮得和白天一模一樣。
進城的那一刻,景沐在後座小聲說了一句:「柴隊長,我家在c5-a1120。」
柴悅寧點了點頭,先開車將她送回了c5住宅區。
送走景沐後,柴悅寧把車一路開到了人口管理局,試圖在九區分配到一個臨時住所,卻被外頭那長得可怕的隊伍狠狠勸退。
「九區就這麼大,隊伍那麼長,真等排到我們,早就沒有地方了。」柴悅寧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望向褚辭,「對啊,你之前不是住在這裡嗎?」
褚辭點了點頭:「h12-c0305。」
柴悅寧:「房卡還在嗎?」
褚辭從身上摸出了一張磁卡:「在的。」
尤蘭一時欣喜:「太好了,我還以為今晚要露宿街頭了呢!」
褚辭:「我那什麼都沒有。」
尤蘭:「好歹是個住處,能將就的,都能將就。」
話是這麼說,可真到了那個許久沒人居住的住所後,尤蘭又忍不住發出了嫌棄的聲音。
「這是人住過的地方嗎?」尤蘭望著那空空如也的房子,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小寶貝,在跟了柴隊長之前,你真住在這種地方?」
原來,褚辭說這裡什麼都沒有,真不是誇張。
柴悅寧上次來時也沒怎麼往裡屋看,這次進來了才知道,這間房子除去客廳有一套舊桌椅,廁所裡有兩張破抹布以外,也就只有裡臥那一張窄小的木板床了。
這張木板床光禿禿的,床單、被褥、枕頭,什麼都沒有。
「我沒有錢。」褚辭說著,看向尤蘭,「我去你那工作,你把我送拘留所裡了。」
「你……」尤蘭一時語塞,柳眉微蹙,看了看柴悅寧,又再次望向褚辭,「你也不早說你和柴隊長有關係,早說不就沒那事兒了嗎?」
柴悅寧越聽這走向越不對,連忙往尤蘭的胳膊上戳了一下:「好了好了,再嫌棄也得收拾一下,這麼久沒住,都積灰了,今晚還要睡呢。」
「我哪受過這些罪啊,我昨天剛做的美甲……」尤蘭嘴上唉聲嘆氣地抱怨著,卻到底還是走進廁所,拈起一張抹布,回身喊了一句,「你倆不能都站著看啊,這兒還有一張布呢。」
褚辭剛想跟著進去,就被柴悅寧搶先了一步。
柴悅寧:「我來就好,你還有傷呢。」
褚辭抿了抿唇,也沒多爭,只退到門邊靠站著發起了呆。
屋子簡單打掃一遍後,柴悅寧往樓下跑了一趟,在裝甲車後艙裡扯了幾張蓋貨物的大黑布回來,床上地上一鋪一蓋,輕嘆著說了句:「今晚先將就著吧,缺什麼明天再說。」
寂靜的夜晚,房燈一關,窄小的臥室裡便只剩下了三個人的呼吸聲。
唯一的床被讓給了尤蘭,但很顯然,從來沒有吃過苦的她,在這冷硬的床板上翻來覆去,久久未能入眠。
這一夜,很多人都睡不著,柴悅寧是其中一個。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很累了,可就算閉上了雙眼,腦子卻依舊十分活躍。
她的心很亂,睜眼閉眼都會想到那堵緩緩升起的隔離牆,想起從前並未見過多少面的班嚮明,想起城西出口處維持著撤離秩序,把一個又一個普通住民送上裝甲車的軍/警,想起那一輛輛與她們錯身而過的返程空車。
那些軍用裝甲車的駕駛員安全送走了一批七區住民,返程後還會在路上接到後面那些徒步前行的倖存者,可是再也接不到他們昔日的戰友了。
黑暗之中,一個又輕又細的聲音,打斷了柴悅寧的胡思亂想。
尤蘭:「你們都睡著了嗎?」
柴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