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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著雨,辛隨叫他帶傘,結果這臭小子躥得飛快,幾秒鐘就不見了身影;寢室裡只剩下大渣男辛學長一個,猶豫著想曲冠玉和宋嘉茂說的話,過了一會兒,再度拿起手機——這些天的不知道第多少次,翻何景樂的朋友圈。
但上天也和他作對,平時屁大點事都要分享的年輕人這次竟然好幾天都沒動靜,辛隨想要聯絡,又生怕自己再逾越,平白無故地引得另外一個人傷心。
踟躕了很久,他餘光瞥見一旁掛著的何景樂的黑色書包,上次對方送了花之後就懶得再拿走,就一直放在他這兒;玫瑰被取出之後的包了無生氣地癟著,彷彿物隨主人,叫辛隨現在光是這麼看著,就倏地想起,那天何景樂充滿難過與失望的臉。
他終於為自己找到了聯絡何景樂的藉口:[你落在我這裡的書包要拿嗎?]
但孤零零的訊息躺在對話方塊裡,等了很久,對方也沒回復。
就在他即將要放棄的時候,電話突然嗡嗡地震,他迫不及待拿起一看,竟然是許久沒聯絡的向空山;這讓他眼皮不詳地跳動了兩下,連日來的心不在焉在此刻攀上頂峰,就好像有什麼極其糟糕的事情,即將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
雨越下越大了,去樓下花壇邊自助販賣機買了瓶牛奶的宋嘉茂濕著頭髮罵罵咧咧地推開了門,似乎是在抱怨這突如其來的暴雨,可是這些辛隨都聽不見了,他只聽到電話裡,向空山格外疲憊的嗓音:「辛隨,今天樂仔聯絡過你嗎?」
天際暗沉如墨,不遠處,暴雨傾盆。
第56章 戛然而止
雨勢愈發大,一路潑進沒關緊的走廊窗,淋濕大塊的米白色地板,映出天上一道灰濛濛的光;接完電話的辛隨拿了把傘,在身後宋嘉茂急促的喊聲裡,什麼都沒說,頭也不回地衝進了連綿的雨幕中。
他跑得那樣快,肺裡燒灼著,漫進此刻令人作嘔的土腥味;手機螢幕還沒熄滅,在誤觸中劃出許多無關介面,辛隨一腳踩入大大小小的水窪,連同褲腿一併被洇成大片的深色,就這麼一路跑出校外,才茫然地停下了腳步,而後緩緩地抬頭,對著不遠處的站牌發愣。
他的思維好像也和時間一起停滯了,共同被困在幾分鐘前的一個電話裡,竟一時想不起,自己要做什麼。
要去哪裡?他想,現在應該去哪裡?
他又想到向空山在片刻前疲倦的聲音:「隨哥,旅行的事情,樂仔是不是跟你說過了?……地點是在臨市不遠的山上風景區,他昨天跟我們說今天要出發,然後我就再也沒聯絡上。雨下得太大了,剛才我看到新聞推送說、說——」
向空山那時停頓了一會兒,彷彿一點也不想面對這個:「是小範圍山體滑坡。今天去的旅行團好幾個被困在山上,現在還沒訊息。」
天氣預報並沒預料到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所有人也都以為這只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出遊——畢竟人總不能倒黴到這種地步,只是出趟門而已,難道就再也回不來了麼?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辛隨額前碎發被吹進傘下的雨淋濕,眼睛裡一點光亮都沒有,全憑本能地抬手叫了一輛路邊的計程車,良久,又抹了一把臉,繼續給向空山發訊息:[你現在在哪兒?我已經叫了車,直接走高速過去。……小山,我們都先別自己嚇自己,雨天山上濕滑難免,那邊一定也有應急處理措施,不會有事的。]
話說出口,有多少自欺欺人的成分就仁者見仁了,辛隨坐在計程車上,不斷搜尋有關這次小範圍山體滑坡的報導,可是大多都語焉不詳,只說是正在緊急疏通,至今還沒出清晰的結果。
接了個大單子的司機從後視鏡裡偷瞄這個自上車起就一言不發玩手機的年輕人,正想說些什麼來緩解過於壓抑的氣氛,忽然又見對方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