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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鴻調查了一番,音樂製作人是個女的,國家現行的法律沒有這方面的內容,況且她這胸大無腦的女兒沒有儲存什麼證據。大哥沈行昭打了電話過來安慰,被弟弟陰陽怪氣地懟了幾句回去,才知道沈筱然這牢獄之災和自己女兒脫不了關係。
沈之渝當時在醫院陪護,遲微情緒不太穩定,不能接受自己嗓子毀了的事實,連顧清池都不願意見。
她爸是沈家「行」字輩的大哥,要照顧老的,要關愛小的。沈之渝舉報沈筱然的時候其實已經做好了接受責難的準備,但實在沒想過,剛入家門迎接自己的就是父親掄過來的一記重重的耳光。
她母親——何憐女士聽見動靜從廚房出來都嚇傻了,跑過去攔著拎起皮帶要動手的丈夫,沖沈之渝使眼色讓她走。
沈之渝這一走,就是大半年,過年才回的家。家裡也不熱鬧了,二叔一家沒來串親戚,小姨一家出國旅遊了。接了爺爺奶奶過來,擔心二老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一家人都瞞著事兒,二老就問筱然哪去了,好陣子沒見著了。
沒人說,但是二老估計猜了八/九不離十,一晚上唉聲嘆氣,說這個家怕是要散了,誰聽了心裡都難受。
沈之渝趁著春晚的空當去了院裡抽菸,她剛啜上幾口,她爸出來了。沈行昭先生披著件工作外套,針織背心內搭立領襯衫,中年紳士的英俊模樣。他和女兒並排站在一起,也拿出一根煙,問女兒要火。
香菸就著香菸燃了火,沈之渝見沈行昭賤兮兮地挑了下眉頭,側臉示意了一下屋裡,頓時會意:「不告訴你老婆。」
「嗯,投桃報李,不告訴你媽。」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沈行昭突然開了口:「當初打你現在還覺得冤嗎?」
沈之渝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繞了過去直切中心:「我確實做錯了。有些事情沒必要這樣簡單粗暴,如果處於某些關係當中,委婉一點兒未必不是好事。」
舉報沈筱然可以,誰來舉報,一定要她出手嗎?不一定的。她冒了這樣的風險,使原本和睦融洽的大家族關係變成了如今這樣的互生罅隙。
沈行昭夾在其中兩面為難,當初衝動之下才動了手。
和沈之渝同樣是沒在理智的操控中做出行動。
「嘿,拐彎抹角罵你老子做錯事了。」沈行昭笑著吐了口煙圈,「爸爸在人前好面子,在女兒面前就不同嘍。」
他用寬厚的、常年執筆而生了繭子的手掌撫了撫女兒的長髮:「抱歉了,太暴力了,傷了我下輩子情人的心。」
沈之渝來不及感動,何憐女士就在身後一手拎著一耳朵教訓起來,她罵道:「抽菸抽菸抽菸!上樑不正下樑歪,小的不學好的,老的不教好的!」
何憐甩了車鑰匙給沈行昭:「爸媽困了,不願在這兒歇,送爸媽回家。」
接著,又攆沈之渝進屋開始沒頭沒尾地數落:「一年到頭家不沾邊兒就算了,哪兒學來的抽菸?這麼大年紀了飯不會做,不說嫁人吧,連養活自己都難。」
二十四歲的沈之渝沒膽子懟已經年近五十的何女士,探討一下到底誰年紀比較大的問題。她避重就輕,無奈地說了句:「媽,現在有外賣。」
「外賣?你還吃外賣?被曝光多少起食品安全事故了,以後不準吃了!」
「……」
「聽見沒有?」
「……好……」
沈行昭送二老回家之前先換了套衣服,跟沈之渝交代了一下:「你二叔那邊託了點關係,筱然那兒關不長,春天過去估計就放出來了。」
「爸知道你難受,但是你作為朋友該盡的責任已經盡了。這事兒就當揭過了。」
「而且追根溯源,筱然要是沒受委屈,也做不出來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