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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基本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後者通常是洋洋灑灑的遺書遺言。
遲微屬於後者。
她死得很體面,穿著高階定製的婚紗,戴著訂婚的鑽戒,躺在放了水的浴缸裡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浴室裡的藍芽音箱正在播放她的成名曲。
她是聽著自己的歌死去的,面容安詳,毫無痛苦。
她快結婚了,和自己的初戀物件顧清池。
卻在婚禮前一天選擇了自殺。
聽起來沒什麼邏輯。
既然選擇了死亡就該對俗世沒什麼牽掛才對,但她又穿上了婚紗戴上了鑽戒,顯然是希望步入婚姻殿堂的。
但就公佈的遺書來說,遲微大概預謀了這場自殺很久。她安排了自己一切的身後事,包括骨灰的安放,財產的安置,以及該在什麼時候公開這封遺書。
就是12月24日,她去世之後的第一個冥誕。
遺書中這樣寫道:「從前的每一個生日我都會給粉絲錄歌,今年沒有了,以後也不會有了。為什麼選在這樣的日子呢?我想過瞞著大家會更好,但是我自己很瞭解,等待的感覺非常煎熬,不希望你們再等下去了。遲微死了,這是我想告訴你們的最後一句話。這個女人太脆弱了,失去聲音之後就失去了靈魂,每日行屍走肉地生活無法回到從前,不知道有什麼活下去的意義。」
「這樣的日子,這樣的噩耗,太殘忍了,足夠你們痛恨我了吧?忘了我,忘了遲微,如果你心裡依然惦念著遲微,放她走吧,靈魂和肉體一起離開這裡。」
「如果還有下輩子,會接著給大家唱歌,不再以遲微的名義。」
「再見了。」
彷彿一把刃口生鏽的刀,很鈍,不好使,一點一點地磨開瘡疤,綻裂之後淌出來殷紅的鮮血,行兇之人又突然剝了一顆糖塞進人嘴裡。創口是痛的,味覺是甜的,但是甜只有一會兒,用手按壓創口止血,裹挾著鐵鏽的鮮血逆流回去,一股難以名狀的痛楚貫穿全身,眼淚霎時就淌出來了。
遲微是兇手,也是刀,更是糖。
「不是粉絲都覺得好難受。因為這個人太溫柔了吧,自殺的前一年一直在陪伴父母,讓父母知悉她患抑鬱症的痛苦,將來更容易接受女兒的故去。財產分了一半給父母,一半給慈善基金會。嗚嗚嗚嗚嗚……好溫柔的一個人,太難受了。」
「慕名去聽了幾首歌,她嗓子到底是誰弄毀的啊!能能找出這個人!抑鬱症的來源有一大半都是因為唱不了歌了吧!」
「抑鬱症真的……唉,這種心理疾病往往比身體疾病還不好治。如果大家身邊有抑鬱症的人,一定要多關心他們。」
次日,聖誕節。
燕城下了初雪。
正是傍晚時分,街上行人三三兩兩,停在路邊的汽車車身都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白雪。衛萊剛錄完一期綜藝節目,這個綜藝節目最近挺熱門,請演員抑或歌手從自己的圈內關係鏈裡抽取一個人,表演抑或演唱這個人的作品。
臺本之前看過,衛萊要演唱的本來是沈之渝的歌,今天臨時換成了遲微的歌。
蹭熱度也要講究個基本道德,連向來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祁俊都覺得這個人血饅頭節目組怎麼啃的下,和導演在後臺吵了半天,才算沒上籠蒸饅頭。
正片錄完之後播放了遲微的生前片段,讓現場的嘉賓談談對這件事的一些看法。人血饅頭沒吃成的導演純粹是新瓶裝舊酒換湯不換藥,但他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設計環節的人不安好心,參與環節的人每一個都挺有良心。
又或許是遲微真的太有人格魅力了,和她有過合作的幾個嘉賓回憶往事的時候說不上三句話都淚流滿面。
輪到衛萊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死訊夾雜著過往一些事情的回憶,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