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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隻淋雨後受驚了的兔子。
骨節分明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中,停在他們兩個之間。
暴雨依舊不斷拍打著車身,雨刮器節奏仍平穩地來迴響著。
顧淵穆沒有怔愣太久,他收回手,不再去試圖碰她。
「去我們訂的酒店,幫她開一間房。」他沉聲吩咐。
「好的。」司機應。
b市的主幹道往往是六車道,沒有頻繁出現的十字路口,因而專門為行人設計了幾百米一座的天橋。
車接而經過多個天橋,車廂內忽明忽暗。
顧淵穆將頭偏向另一側的窗外,手指微微蜷起。
他垂眼,更深的陰影在經過每一座天橋時,也從他雕刻般的臉上緩速掠過。
從額頭,到高挺的鼻樑,再到緊抿的薄唇。
是雨的關係麼。
他的心第一次如此為她揪起。
痛感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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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淵穆原定第二天一早飛回s市,訂的酒店也是在b市國際機場不遠處。
走快速路幾十分鐘的車程,吹了暖風之後的秦憶思,頭髮已經幾乎幹了。衣服沾了雨水,還沒有完全乾透,貼在身上硬邦邦的。
終於緩過來神,她隨顧淵穆一起下車,將腿上的西裝還給助理。
但在她要脫下他的外套時,卻先一步被一隻手按住肩膀。
「你穿著吧。」顧淵穆撐著傘,道。
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語氣,這是他的習慣。
從小含金湯匙出生,他不需要掙扎著去爭取什麼東西,更不要提歇斯底里。他能將什麼都看得很淡,世界上的一切,彷彿都可以被他把玩於股掌之上。
他不會理解她此刻內心的痛苦。
她也不奢求他能懂。
秦憶思站在顧淵穆的傘下,抬頭望著他。
傘下的陰影,讓她看不清他完整清晰的表情,但從抿平的嘴角能推斷出,他一定還是那樣冷著臉、毫無表情的。
「謝謝。」她已經被巨大的情緒抽乾了力氣,只能儘量用平靜的聲音,小聲地維持最後的體面。
進了雨水的鞋底有很多小沙粒,腳與高跟涼鞋之間,也有些打滑。
秦憶思小心地走著,將注意力短暫地移開。她不再去深想那些回憶,也沒有發覺身側的人,一直配合著她的步速。
即便幾年前的秦憶思就向韓舟吐槽過,顧淵穆做事,向來都是宇宙的中心。
「顧律,暴雨導致飛機延誤,酒店房間都訂滿了。」他們剛走進大堂,已經先進來辦理手續的助理就迎上來,將顧淵穆房間的房卡遞給他。
「給您訂的一直是套房,要不然……」他小聲,眼睛瞟著跟在顧淵穆身後的秦憶思。
接過房卡,顧淵穆開啟小冊子,手裡把玩著卡片:「明天幾點的飛機?」
「九點四十起飛。」助理道。
「明天八點,門口等我。」把冊子恢復原狀,顧淵穆單手插著口袋,另一隻手搭上自己的小行李箱拉桿,側身向後看向秦憶思。
「明白。」助理回應。
雖然秦憶思有些應激,但不再聞到雨水潮濕的味道,酒店大堂裡的馨香讓她停轉的大腦,終於恢復工作。
他們站得不遠,她自然是聽到了助理和顧淵穆的對話。
因為律師的工作性質,有時會直接在酒店會見客戶。偶爾更是要聊一些私密的資訊,還是套房裡的客廳更加適合。
所以他出差大多都是訂套房。
而她在經歷了這些之後,甚至有些怕單獨住下,不如和他拼個房間。
秦憶思在顧淵穆的目光下,向前走了幾步,與他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