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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掌事見人已經帶過來了,便對著鍾毓躬身說道:「人帶來了,公子若有甚麼需要,便隨時告知我們。」然後,人便退出了房門,房門關緊時發出「嘭——」的一聲響。鍾毓明明看見站著的這名姑娘身子抖了一下,可是很快她面上又恢復了一片麻木。
鍾毓打量起這名女子來。她身著薄薄兩層素色衣袍,裡頭是緗色長袍,外頭是一層薄紗,這樣的穿著即使在屋內也是有些冷的。
鍾毓左右看著,發現房中有一個櫃子,裡頭放著好幾件衣服,但都不是甚麼能入眼的正常衣物。好不容易挑出一件正常的袖衫,他嘆了一口氣,將袖衫遞給了這名女子,說道:「你外頭穿一件這個罷,就不那麼冷了。」
可那女子並不接,甚至說她都不抬頭看他,只定定地盯著腳下,並不作聲。
見狀,鍾毓抓了抓頭髮,他也不知道該說些甚麼,他完全可以想像這裡是怎麼把一個姑娘折磨成這樣的。
於是他先靜了下來,不再執意於將衣服遞過去,只是問起面前的姑娘,「你叫甚麼名字。」
女子還是不答,於是房中靜悄悄的,除了呼吸聲甚麼也聽不到,甚至可以說,鍾毓連這女子的呼吸聲都聽不見。
他思索了片刻,自問自答了起來:「我叫鍾毓,是鄠州人。」
說完,才再問道:「我怎麼稱呼姑娘呢?」
聽他說起自己的名字姓,這女子這才有了反應。她還是不願抬起頭來,只是聲音平靜地說道: 「人才配有名字,我們哪算得上,就別問了。」
聽了這話,鍾毓心中有些苦澀,他張了張嘴,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只能保證道:「你放心,今日來我只是為了問姑娘些問題的。」
女子聽著默不作聲,他說的話倒是稀奇,但上樓來的人再稀奇的她都見過了,所以也並不當真。
鍾毓於是耐心問道:「姑娘可知道這天字房中,有多少姑娘?」
問起的是這坊中的姐妹,女子動了動嘴唇,終於開口告訴他:「多少姑娘?」她語調疑惑,其間像是強壓住的有憤怒和淒涼。
「來來去去也有近五十個,可能活過兩年的,總共怕也不夠二十個。」
見女子願意繼續這個話題,於是鍾試探著毓緩緩問她:「你同這些姑娘相熟麼?」
對方卻不解,她幾分戒備地回道:「問這個作甚?」
看來是認識的,鍾毓也能切入今天來這裡的正題了,「不瞞姑娘,我是受人所託,進來找一個人的。」
能將訊息傳出去,叫家人找來解救她們,是這坊中姑娘們最大的念想。所以聽到這,女子微微抬起了頭,是一位美人,但形容憔悴,尤其是眼神,裡頭裝著的好像兩捧死水。但這會兒,也因為「找一個人」幾字有了反應,她看著鍾毓追問道:「找誰?」
鍾毓一字一頓地告訴她:「我來找嚴蘭心,嚴姑娘。」
「嚴蘭心」這個名字,叫她整個人為之一震。不敢置信地,她顫聲問道:「你…你怎麼知道蘭心?」
看她的樣子,鍾毓意識到自己應該問對人了,於是正色回道:「我受她哥哥所託,來找她的。」
可是女子將信將疑,生怕這又是陷阱,她遲疑問道:「你當真是受她哥哥所託?」
「她家住何處?年方十幾?你與她哥哥又是甚麼關係?」
鍾毓從袖中掏出嚴浩翔寫給妹妹的信來,遞到女子面前以後,才認真回復道:「她家原是凌源村,出生那年發了大水,才跟著家裡來到了遂州經營茶園。到現如今應該是十七的年紀,她哥哥找到我的東家,求東家幫他來尋人。」
「我這才知道了他們兄妹的事。」
「……真是來找蘭心了。」女子說著說著,苦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喉嚨間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