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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兩人相看一眼,眼中漫布著驚詫。岑聞嘴快,先一步問二掌事:「去他家中看過了麼,是他母親身子不適麼?」
「長守去看過了,他母親已是一夜未進食了,說是孫帳房一夜未回家了。他那老母癱在床上也一夜沒進食了,不是長守去的及時,只怕都撐不過今日呢。」
思索片刻,疏雨輕聲發問:「這帳冊獨獨就少了這兩年的麼?」
「是。」二掌事愁眉苦臉地答了,「您也知道這帳臺上只存著近五年的帳,就十幾冊,這少了幾冊一看便知。」
心中有不詳的預感,疏雨皺起眉來,結合孫帳房前幾日言詞間的閃躲,她心中好像突然有條線將孫帳房與官府串了起來。
可還沒等她再細想,便聽見門口一陣吵嚷聲。長守疾步走進來,拼命壓著心中的驚慌,對疏雨說:「姑娘,二掌事,官衙的人拿著差文進來說要按令徹查咱們茶坊!」
心中一驚,疏雨抬頭往外望去,幾個官差佩刀快步走了進來,「官衙辦案,不得阻攔!」
官差步子邁得大,不過幾下就要走到門前。趁人還沒到自己面前,疏雨趕忙拉過雁喬來,壓低聲音說道:「雁喬,你腳程快些,回家去看看,將此事報給父親。」
雁喬聽清後,膽戰心驚地應下了,側身閃進內間,準備從後門出去。
官差從圍聚的茶工中穿過來,他們越過二掌事和疏雨、徑直走向了帳臺便要動手翻找。二掌事雙眼圓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見狀,疏雨趕忙上前,正色問道:「敢問這位官爺,岑家犯了何事?」
見是個女子來問,官差輕蔑地開口,「私賣茶葉是重罪,官衙從水匪處繳獲茶葉二十石,工藝品相、盡數出自岑家,你們還想抵賴麼?」
官差手往帳臺上一拍,喝道:「還不快快將你們的帳冊拿來,有甚麼話,到時候去堂上辨!」
疏雨冷靜下來,轉過頭去眼神示意長守將帳冊拿出來,她平靜地說道:「這五年間的帳冊都在這兒了。」
「岑家願意配合,但有一事我們也不得其解——前三年的帳冊都好好的在這,但獨獨缺了這兩年的。」
那官差冷哼一聲,將手中的佩刀從刀鞘中抽出一截,「我奉勸你們別耍什麼花招。」
岑聞眼見刀光在眼前劃過,她心中一凜,害怕姐姐有甚麼不測,就要邁步擋去疏雨面前。
聽到她的腳步聲,疏雨回頭,眼神溫柔地輕輕用手攔住了她,然後轉頭冷靜地對官衙說道:「這位官爺,並非我們將帳冊藏匿,而是這帳冊早就不知所蹤了,您大可問這院裡的茶工,今日大家聚在這兒,就是因為要發月銀了,可這帳冊跟著我們的帳房一起消失了。」
略略停頓,疏雨又補上一句:「況且,若我們真的上下勾結,為何跑的只有帳房一人?」
官差擰起眉頭,對疏雨的話將信將疑。他眼神示意其他幾人將剩下的帳冊抱走,將刀又收回去,厲聲說道:「不過是辯白之辭,是真是假,我們遲早會查到。」
疏雨早已出了一手冷汗,但她看著裡裡外外議論紛紛的茶工們,她回頭對二掌事說:「二掌事,那這帳冊不見了,月銀還是要照發。」官差來亂了一趟,人心惶惶的,現在要緊的得先把眾人情緒穩下來,再去查這事。
二掌事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迭聲回道:「是,是,姑娘,我曉得的。這會兒不是茶季,做事的都當值的熟工,就按熟工的月錢來發。」
「拿一本帳簿來記,下個月查清楚,再…再來退補。」還能有下個月麼,岑家的茶坊會不會就此關停,疏雨心中沒底,只能先壓下情緒來交代二掌事。
岑聞也看見了姐姐額前的冷汗,她把帕子放到了她手上、強裝鎮定地問她:「姐姐,那現在是不是要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