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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進門就見趙長風坐在西側的方桌前,身後背靠著一個巨大的山水屏風,一方燙金鏤空的半人高香爐放置在屏風邊,裊裊地飄著淡香。
桌上的棋盤整整齊齊的擺著,似乎是還沒走完棋子。
戚洵川信步上前,在他的對面坐下,低頭打量了眼棋盤:「黑白兩子成對立之勢,相互包圍,但明顯黑子略占上風,你這一步若是落在正中,吃了中間這幾顆白子,那結果就顯而易見了。」
趙長風的手沒落下,指尖捻著的正是一顆黑子。
「師兄的棋藝高超,長風莫敢相比,閒來無事,隨意下下罷了。」他笑了笑,將棋子收回玉盤中,並沒有打算照著戚洵川說的去做。
戚洵川抬眼,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
若是細細算來,趙長風的棋藝還是戚洵川一手「教」出來的。
趙長風剛入門的時候,戚洵川已經是名滿封仙域的天之驕子了,眾星拱月,誰人見了不得敬一聲師兄。
乾元宗前任宗主座下的弟子不多,皆是封仙域赫赫有名的人物,其中以戚洵川名聲最盛,他的天賦卓絕從不僅僅是在修煉上,任何東西只要他過眼一遍都能立馬學會,簡直不是常人。
而戚洵川本人性子寡淡,不常和其他弟子們閒談,總讓人覺得高高在上,但他的能力卻又讓人不得不服。
趙長風也曾是有名的世家入門,年少時都是不服輸的性子,他曾以一副棋盤,殺得整個宗門的弟子們都敬他一聲「棋先生」。正是所謂的修煉不行,偏要以旁門左道來搏個名聲,偏偏他這一招,用得還真是不錯。
直到後來戚洵川出關。
往常他總愛在後山的寒洞裡閉關,一待就是幾個月,這一點宗門的弟子都知道,所以後山除了他,也很少會有人去,再往後就是他的專屬地了。
戚洵川出關的時候,趙長風正在享受著弟子們的敬佩,到底都是年輕人,哪肯隨意服輸,尤其還是輸給一個剛入門不久的弟子。
於是就有弟子找上了戚洵川幫忙,非要給趙長風個教訓不可,讓他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但其實那時戚洵川也不會,他自入道就一心撲在劍譜上,哪有功夫去鑽研別的東西,其他弟子也清楚,可他們就是相信戚洵川能找回場子。
很顯然,戚洵川真的也幫他們出氣了。
他只是看了一場就上了,兩人連下三局,都是戚洵川大獲全勝。
趙長風不敢相信,拉著戚洵川不給走,還要跟他繼續下:「我不信你先前都不會,你肯定是騙人的。」
戚洵川一手拂開了他:「這可能就是……天賦吧。願賭服輸,小師弟。」
趙長風竟然被這一句堵得啞口無言。
在此之前,趙長風確實聽說過很多關於戚洵川的傳言,但是親眼見著,他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他不是沒見過天賦異稟的人,能拜入乾元宗的哪個又是一般人,但這種程度的,簡直離譜!
但是再往後的幾百年裡,趙長風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戚洵川隨口一句的「天賦」究竟有多麼的可怕。
趙長風至今都不敢想,他這幾百年來,是怎麼在戚洵川的天賦卓絕下被壓得死死的,事事不如人,卻又不得不認命的感覺,他沒法想。
戚洵川斂眉問:「說罷,什麼事。」
趙長風揮袖收了棋盤,指尖微抬,桌子上立馬換成了一副白瓷的茶具,整整齊齊的擺放著。
他抬手給戚洵川倒了杯茶:「其實也沒什麼要緊,叫師兄來一趟,是有件事想問問師兄的意思。」
溫熱的茶水灌進白瓷杯盞中,未及杯盞邊緣,隱約可見熱氣升騰,他將杯盞遞到戚洵川桌前,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京華仙門的隋長老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