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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晉揚一個人料理完吉祥的後事。吉祥的戶口早不知所蹤,也許這個人在親友的記憶裡多年前就沒了。吉祥與四鄰幾乎無甚交流,可能他們要很久以後才反應過來——哎,那破屋子的流浪漢好像走了?是走了嗎,還是餓死了?
許連雅在去荔花村阿姨那時碰見退房回來的趙晉揚,問起吉祥的骨灰安置在哪裡。
趙晉揚說:「吉祥說過想回老家,和他老婆孩子的在一起。我幫他帶回去。」
許連雅覺得自己敏感了,趙晉揚像有意迴避「雲南」二字。
趙晉揚要陪她去看阿康,許連雅不置可否,由他跟著。
阿姨卻慚愧又焦心地告訴她,阿康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了,已經讓人在附近尋了半天,還沒個蹤影。
許連雅偏執上來,二話不說也要上後山去找,趙晉揚攔也攔不住。
過後她才意識到這段時間心理確實出了些故障,接連不在軌道上的意外逼得她處處投降,她急需做成一件什麼事,證明她還能控制事態。
八月過了荔枝的季節,成山的荔枝樹像得了癩頭症一般,枝頭屢見光禿。
山林很大,她的聲音很小,低弱的迴音仿若飄渺的嘲笑。
下午四時日頭依舊炙人,許連雅走著走著,連低血糖都趁機俘虜了她。
一直跟在身後的趙晉揚抱住搖搖欲墜的她,哄小孩般說:「別找了,聽話……我們回去吧。」
也許是眼花的幻象,許連雅看到阿康在不遠處看了她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鑽進灌木叢裡。
第60章 第三十五章
許連雅精力難定,除了表現在睡眠質量和胃口上,更直接反映在店裡生意上。
夏玥可能嗅到危機,近來看許連雅眼神閃爍,接電話也偷偷摸摸。要跳槽了吧,許連雅直覺,也心照不宣打好思想建設。
店面被砸後她做了一番修整,耽誤了幾天,除了那隻還未寄養到期的薩摩耶,沒再新進其他住客。離薩摩耶的主人回來還有小半月,可能疏於打理加之天熱,薩摩耶開始拉稀,蔫頭蔫腦的有發燒的勢頭。許連雅開始重視起來,晚上開始守夜密切關注。
砸店一事還沒水落石出,可她也不能就此關店大吉,逃為上計。她迫切需要一件事轉移注意力,也就暫且把薩摩耶的病情當做轉機,慢慢讓脫軌的列車一點一點歸位。
薩摩耶終於還是燒了起來,許連雅和主人通了電話,自然捱了一頓指桑罵槐的埋怨。她保守地給薩摩耶掛了藥水,規規矩矩在二樓小廳又打起摺疊床。
窗簾擋不住城市的燈火與喧鬧,適應昏暗之後反倒覺得一點也沒夜的顏色。
許連雅沒有做長遠計劃的習慣,只是對未來方向有大體把握。
她原先的設想是像這個城市的許多外來打工者一樣,先找到一方立足之地,再在合適的時候成家,對方來自天南海北都行,只要人好她中意,一年回一兩次老家。
可這趟船不知不覺就偏航了,駛入一片迷霧的島群,隨時有觸礁的危險。
許連雅忘記這夜到哪才睡著,只記得焦躁的狗吠聲將她鬧醒,隨之而來時煅燒塑膠的異味,空調像壞了熱氣逼人。
半夢半醒的迷糊立馬被震碎,許連雅翻身下床的幅度讓床挪開了幾寸,煙霧從樓道躥騰而上,夾雜燃燒的噼噼啪啪爆裂聲,牆上紅光隱隱,樓梯口之下像藏了一口大火盆——一樓著火了!
許連雅掩住口鼻下了幾步,樓梯入口正挨著店後頭的窗戶,火勢吞噬了窗簾,火舌舔上了旁邊洗手間的門。
許連雅被燻得眼淚直淌,每吸入一口鼻腔便燒得火辣。
來不及詛咒,許連雅踉踉蹌蹌跑去拉開二樓前面的玻璃窗,濃煙飄了進來,逼得她退了一步——店前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