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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韞向來就不太懂得如何拒絕一個人,更何況季成晏已經把話說到了這種份上,他竭力讓自己維持著一分清明,想著到時候讓季成晏在門口將茶遞給他就行了,屋裡這麼亂,是斷然不能來人的。
為免少年跟他相處的日子會變得拮据,這段時間原本就透支了精力,更別說昨晚幾乎是在地獄裡走了一遭,他如今這般遭遇,恐怕也無法靜心下來完成季成晏交給他的圖紙,就算到了這種份上,他心裡也記掛著這些事,不想給人添麻煩,提前說清楚讓季成晏交給別人好了。
等他過些天,再去道歉吧……
電話結束通話後,他只能將陽臺上的窗戶開啟,散一散客廳裡難聞的氣味,免得等會開門的時候季成晏會聞到,動作變得機械又麻木,其實他現在這副模樣,尋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之前經歷過什麼。
不消片刻,門口便傳來了敲門聲。
寧韞拖動著身子,走過去擰開門把,於以前而言很平常的舉動,如今卻也令他難堪不已。
他沒有將門徹底開啟,只是伸出去一截手腕,道,「……給我就行了……對不起,你交給我的圖紙,我無法在規定的時間完成了……」
「沒事,那些都不急。」季成晏道,他滿腹疑惑,分明不久前寧韞還希望能有更多的工作機會,可為何會突然這麼說。
當他低下頭,借著樓道里的光線,看見潔白細瘦的手腕上有一圈深紅色的印記,像是被人狠狠鉗制過,連手背都瀰漫著化不開的淤青。
那一秒,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沒有意料中的東西遞過來,房門被人推開了一些,緊接著映入眼簾的便是狼藉不堪的屋內,散落在地面的蛋糕和玩具,遍地沾著粘膩乾枯的奶油。
屋裡白日裡的光線也並不好,季成晏將燈開啟,隨即將眼前的環境看的更清晰透徹。
男人脖頸間充斥著被咬上去的牙印,就連唇瓣也是傷痕累累,更別說浴袍之下該會是哪般模樣。
這哪裡是什麼戀愛,這分明就是單方面的對寧韞施暴。
「成晏。」寧韞痛苦的低喚道,「別……別看我……」
「……」季成晏短暫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清楚男人其實是有些潔癖的,不論何時都將自己和周圍的環境收拾的整潔得體,可如今……
他的神情凝了起來,走近些才注意到男人身上襲來的寒意,臉頰灰敗的彷彿沒有血色。
「你還好嗎?」季成晏最後只能啞著嗓子,問出這句話。
怎麼可能好,寧韞昨天在非人的折磨下被凍了一整晚,在浴室內又被冷水沖洗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再好的身體也禁不起這些,更何況寧韞本來就體弱。
此刻寧韞的意識本就不是完全清醒的,他小聲道,「……你走吧。」
被看見如此汙濁的一面,寧韞自覺自己無法再與季成晏當朋友了,對方應當也會瞧不起他,只是現在沒有表露出多明顯,可這不過是遲早的事。
他這副模樣,也應證了那些謠言的真實。
寧韞很怕別人再向他示好,原本他一個人生活的時候,是不會承受這些負面情緒的。
握住門把的手好似都在顫動,他把房門往前推了推,可眼前的人絲毫未動,還反倒撩開他額間濕漉的頭髮,將手掌貼在了額前。
好燙。
「我送你去醫院。」季成晏極少有過無視寧韞話的時候,可倘若他現在還聽從,恐怕男人一個人在屋子裡昏死過去,也不會有人知道。
「……你走吧。」寧韞重複著說。
他原本就是強弩之末,如果不是接到季成晏的電話,知道對方會過來,他現在也該是躲在臥室的床上將自己的身體用被褥緊密的包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