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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電梯後,池元白就沒有再跟過來了,寧韞也無暇顧及這些,他只知道往出口的方向走。
分明過來也才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那時想的也是兩個人回家,可離開時卻是隻有他一個人滿身狼藉。
外面的是車流不息的馬路,寧韞被一輛車的遠光燈晃得睜不開眼,他站在路口,一瞬間竟生出了想湧入車流裡的念頭,他的眼底蒙上了灰翳,看這個世界都是悲痛和不幸。
他全身覆著的冷汗,被一陣風拂過後變成了刺骨的寒。
寂寥的夜裡,千家萬戶盞燈,從來就沒有一盞是屬於他的。
從來就沒有。
寧韞的顫慄從裡面出來後就未曾停止過,他正要邁步往前,身旁突然停了一輛空的,師傅問他,「要坐車嗎?」
「……嗯。」
車內開著暖氣,冰冷的身子沒有因此變得多暖和,卻也聊勝於無,被凍得骨節泛紅的修長手指,覆住了自己的臉頰,寧韞低垂著眼瞼,說了要去的位置後,再無過多言語。
司機在星城開了十多年的車,各種各樣的客人都見過。
他開著電臺,這檔音訊里正播放著如何從失戀裡走出來,還有不少熱心觀眾打電話,說自己剛分手走不出來,讓主持人給他出出意見,說對方其實也很喜歡他,只是家裡人不同意。
撥電話過來的觀眾聲淚俱下的描述了一番,說對方也很捨不得他,還和爸媽鬧,出主意說要不然兩個人將戶口本偷出來先去領證。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男人,感覺對方似乎並無好轉。
他不清楚男人的情況和電臺裡描述的相差甚遠。
寧韞似乎也終於明白了,其實真正喜歡一個人,是千方百計想和對方一起的,會看見對方就很欣喜,他仔細想了想,其實很多時候柯弋和他相處,都是像急於完成一件任務,而看見他以後,許多時候神情裡都是有些不耐煩的。
原來早就有跡可循。
唯獨待他不多的熱情,應當是想與他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就算周圍有旁人,也從不顧及他的顏面。
其實池元白說的好像也是對的,沒有感情的親近,好似真的就像是一場交易,和過去沒什麼不同。
司機將他送到了巷子口,他付了款後下車。
這條巷子,他走了好些年,卻唯獨就柯弋剛來的那幾天出事,原來始作俑者就是柯弋啊……
那些從混混口中說出的侮辱的話,應當也是柯弋教的吧。
好可笑,但是笑不出來,只有從胸腔裡溢之而出的酸澀,他還一直以為是柯弋救了他,並為此心存感激和愧疚,也許當時柯弋看他,就當成了是在看一個傻子,他活了這麼多年,沒想到竟被一個小他一輪的男孩,欺騙得連尊嚴都不剩了。
寧韞用鑰匙開啟房門,時間正好到了零點。
擺放在茶几上的生日蛋糕,不會再履行它的意義了。
寧韞換好鞋後走進屋子裡,開始收拾起屋子裡屬於柯弋的東西,客臥的衣櫃裡,是一排排擺放整潔的衣服,也是他曾經一件一件整理摺疊好的,他找了個收納盒,把衣服都收納了進去,雖然柯弋在他家裡住了只有兩個多月,可似乎四處都遍佈著屬於對方的東西。
水杯,鞋子,毛巾,各種各樣的,還有一些他添置回來的雙人份的物件,這些太多了,一個收納盒裝不下,男人又找了個收納盒。
他平時待自己足夠節儉,有時衣服破了都會用針線縫補好,可屬於柯弋的這些物品,倘若對方不帶走,他也會收拾好了丟去樓下。
一切都該結束了。
第46章 別管他
這場生日聚會,並沒有多少改變,就好像不久前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