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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是故事的結局了。

【二】

我叫李小寶，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出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被人販子賣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面對無能卻傲慢的養父和有些神經質的懦弱的養母。

家……從來都只不過是個冷冰冰的能住人的房子而已。

父親平時總是忙著他那所謂的投資，不忙的時候就待在家裡抽菸喝酒賭博。

母親總是在操勞家務，沒有一刻是閒著的，有時候我都覺得累，她卻總是默默忍受。

父親這個人實在是太傲慢了，不過這也是因為他是資本家，是一個公司的老闆，雖然那隻不過是一個透明的小公司。

父親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在家裡對母親呼來喝去，有時心情不順還會動手打人，我和母親身上總是帶著傷，看起來又可憐又可悲。

父親不在家的時候，母親總會抱著我哭，有時是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有時卻是無聲的掉眼淚，說實話我對這種情況很是厭煩，因為她總是能哭個大半天，還非要拉著我也一起哭，彷彿這樣心裡才能好受。

我很不解，明明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現在又這個樣子歇斯底里，記得鄰居說過是母親不顧家裡人的反對執意要嫁給父親的，而且這些年來還死活不離婚。

我也很厭煩，我又不難受又哭不出來，我只想冷眼旁觀，她憑什麼非要我哭，非要我難受。

有一天父親醉醺醺的回到家，一回來就抄起牆角的木棍沖向了前去扶他的母親，他把母親按倒在地上，他揮起木棍邊打邊罵。

我蹲在牆角，聽起來好像是父親被合作夥伴騙了，那人捲了錢就逃之夭夭，父親破產了，所以他生氣了。

其實我挺想笑的，明明就是父親眼瞎，偶爾幾次那人來家裡做客，我都能看出來那個長著一張敦厚樸實的臉的老男人眼底賊眉鼠眼的光。

父親越打越激動，雙眼充血面容猙獰而扭曲，一棍又一棍，最後我看見母親不動了，他還沒有撒手。

我後知後覺，我的養母親死了，身為被她養大的兒子，是應該給她報仇的。

我從地上爬起來，抓住桌子上已經沾了不少鐵鏽的水果刀，回想起鄰居說的話。

「人的後脖頸和太陽穴是最脆弱的地方之一，稍微不注意就會受傷甚至死亡，你們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我比劃了一下，發現自己並不知道太陽穴是哪裡，但是腦袋總是重要的吧，於是我站在父親身後，從下往上捅進了他的後脖頸。

雖然我的力氣很小，他卻只是抽搐了一下，就倒在母親的身上死了，血噴到了我的身上，我沉默了一會兒，用濕抹布把水果刀把擦乾淨，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母親的手裡，然後收拾好家裡所有關於我的痕跡。

再然後，我就逃跑了，哦對了，那年我七歲。

不出所料，沒有人發現是我殺的父親，所有人都認為父親和母親互相殺了對方，我真是想笑，以母親的性子，怎麼可能下的了手？

我逃到了市中心，整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方，以流浪兒的身份四處逃亡，所以就算有警察懷疑，也沒有人抓住我。

我在一個垃圾桶旁邊四處翻找的時候，一抬頭，就遇到了一個人。

我疑惑的望著他，我身上又髒又臭，他做什麼？為什麼要靠近？

那人背對陽光，身上彷彿渡了一層光，他說，「先跟我回家吧。」

我被他帶到家裡，清洗身體後，我說我沒有家人，他心疼的說，「真可憐。」

我心中毫無波瀾，「要不你把我送到福利院吧？有飯吃就行。」

他拒絕了，收留我在他家裡蹭吃蹭喝，不罵我也不打我。

他說他叫林牧晨，我覺得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