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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果然是有人來取蛋糕,一共來了三位,一個半大孩子,兩個老媽子,進來之後沒有自報家門,全是拿著票子取貨。他絕望的看著他們,認為自己現在就已經走到了「進行不下去」的地步。
隨即他想起了燕雲,燕雲聰明,手下還有幾位專業的偵探,燕雲和他們加起來,一定比自己的辦法更多。可燕雲對於他的事業,向來是有點不當回事,曾經告訴過他:「我們沒有什麼非賺不可的錢」。
他怕自己跑去向燕雲求援,燕雲會一邊笑眯眯的勸他收手,一邊再愛不釋手的摩挲他兩把,好像他是燕雲心愛的一匹好馬,一條良犬,或者一個小寶寶。
他從不懷疑燕雲對他的愛,但在燕雲身上,愛與可恨是並存的。
由著燕雲,他又想起了蟈蟈。燕雲向來有辦法,說要給他弄兩隻「好」蟈蟈,那弄來的蟈蟈就一定會很出奇。然而燕雲顯然是說完就忘了,再有辦法,不給他使,他就連只蟈蟈腿都摸不到。
二霞應該是沒猜錯,燕雲這兩天一直沒露面,大概是真的有事在忙。自己不便為了兩隻蟈蟈和他慪氣,可是……都答應了的……而且是他主動說的……又不是自己向他要……
傅西涼費了一點力氣,硬把蟈蟈從腦海中驅逐了出去。
事分輕重緩急,而蟈蟈當然是得往後頭排,大不了過幾天他自己去買一對好了,還是應該先想正事。
對著面前一盤子吃剩了的麵包,他嘆了口氣。窗外的天色已經黃了,他站起身,預備回家。
可是未等他邁步,天邊滾來一串悶雷,天光立刻就暗了,並且打了閃電。
傅西涼又坐了回去。
兩隻胳膊肘支在桌上,他端端正正的垂頭坐著,用雙手捂了兩隻耳朵。店員走出玻璃櫃檯,到店鋪盡頭的牆壁上接電源開電燈,回來時好奇的看了這位客人一眼,就見他垂眼盯著桌面,臉上沒什麼表情,只在炸雷響起的那一瞬間,會皺一下眉頭。
傅西涼確實是討厭突如其來的巨響,不過只是討厭而已,心裡不慌,因為夏天的大雨都是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哪知他又失了算。傾盆暴雨嘩嘩下個不休,等到雨過天晴之時,晴空已是夜空。但他依然不在乎,他又不怕走夜路。
付過了麵包的帳,他推開玻璃門,站到了麵包房外的臺階上。路燈已經全開了,麵包房的霓虹招牌也亮了,燈光照在臺階下的一片大水上,竟然是波光粼粼。
於是他是再次失算——大街變成大河了。
大雨洗去了熱氣,濕而冷的夜風吹透了他的藍白條紋襯衫,讓他打了個寒戰。此刻街上沒人,也沒洋車,什麼都沒有,就只有麵包房外、霓虹燈下的一個他。
所以當一輛黑汽車乘風破浪而來之時,車內的葛秀夫透過擋風玻璃,一眼就看見了他。
汽車夫得了命令,當即放緩速度,在麵包房外慢慢停了下來。葛秀夫開啟車窗,探出頭來,沒說話,只是看著傅西涼一笑。
傅西涼很驚訝:「葛社長?」
葛秀夫推開了車門:「上來。」
傅西涼感覺自己像是個被困孤島的人,而葛秀夫的汽車就是一艘救命的輪船。低頭看清了地面,他走到最低一層臺階停下來,然後彎腰一大步邁進了汽車裡。
一屁股跌坐在葛秀夫身邊,他這一步邁得十分成功,鞋和褲腳都是完全沒有濕。關上車門坐正了,他扭頭望向葛秀夫,很高興:「謝謝你,你來得正巧,我還以為我得淌著水走回去。」
葛秀夫探身向外望了望:「你一個人跑到這裡做什麼?」
傅西涼心思一動,忽然問道:「葛社長,你是很聰明的吧?」
葛秀夫坐正了,一挑眉毛:「我想我還可以。」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