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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黎凱的父母根本沒提賠償的事,還提出要承擔一部分劉新宇的醫藥費,但被劉家拒絕了——他們家連孫淼媽媽留下的錢都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
三家人其樂融融地聚在劉新宇的病房裡,家裡的三個小孩明目張膽打鬥地主,劉新宇老偷偷給孫淼送牌, 孫淼連德州撲克都能染指一二, 加上一個助攻簡直是大殺四方, 這對狗男女沆瀣一氣,把柯黎凱坑得血本無歸。
「不許賭錢!」孫淼低聲喝道,「多少錢都不行, 小心我媽給你倆急!」
想起她家的狀況, 另外兩人都低眉順眼地點頭, 柯黎凱一邊洗牌一邊說:「那回學校請你倆吃食堂吧……哎, 大劉你幹什麼呢?人都在你面前了還盯什麼手機啊。」
劉新宇經過「英雄救美」後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沖孫淼笑了一下, 又愁眉苦臉地說:「這旗子手機一直關機怎麼回事,都兩三天了,他沒去學校啊?」
孫淼一愣:「啥?他沒去學校?怎麼回事?」
柯黎凱發牌的動作沒停:「可能是那天太累了想休息幾天吧,旗子那仙氣縹緲神鬼不近的模樣,偶爾不落凡塵也是應該的。」
劉新宇沒什麼心眼, 跟著笑了幾句, 倒是孫淼奇怪地看了柯黎凱一眼, 把手裡的牌一甩:「搶地主!」
柏雲旗在哪兒呢?他在家待著哪兒也沒去,心甘情願地被聞海「軟禁」著休養身體,一日早晚兩餐都給聞海做好了端桌上——於是刑偵隊的同志們驚奇地發現加班狂魔聞副隊這幾天走得比誰都早,雖然氣場依舊生人勿進,不過依稀沾上了幾絲煙火氣。
一時間「聞副隊終於有物件了」的傳言在警局四起,連齊軍都發來了賀電,電話剛接通就是一棒子:「你終於對你家那小孩下手了?」
「他十九了。」
「哦,成年了。」齊軍悠悠地說,「是不是罪惡感小了點?」
「……」聞海說不過齊軍,老實交代:「沒那回事,您別跟著裹亂。」
「唉,你這個……不開竅啊!」齊軍恨鐵不成鋼,隨後話鋒一轉:「快清明瞭,今年你過去嗎?」
車停在紅燈前,聞海的語氣也冷了:「我過幾天去。」
對方輕輕一哂,掛了電話,那聲笑留在聞海腦子裡,牽扯出嗡嗡的耳鳴,此起彼伏,響天徹地。
聞海「有物件」的日子也沒過幾天。柏雲旗在家裡待了將近一星期,他不說回學校聞海也不提,兩人對學校這個地方都沒多大的感情,覺得自己只要願意學習在哪兒都是一樣的,可惜這種離經叛道的想法大多數老師不能苟同——吳廣銘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讓柏雲旗必須滾回來參加一模……也就是期中考試。
一中的期中考試就算被淹沒在無窮無盡的周測中也到底是期中考試,更何況還頂著一個「一模」的名號,「一模成績可以給高考成績做參考」這個說法自古以來被口口相傳,搞得高三人心惶惶,生怕這次考砸後一路砸到六月初。
劉新宇頭上裹著紗布也來考試了,他這幾天過得大起大落,先是被學校領導叫過去談了好幾次話,接著又莫名其妙受了次全校通報表揚的嘉獎。孫淼家出的事不知怎麼在學校裡傳開了,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還有在網上傳開的趨勢,學校領導強行介入把事態壓了下去,貼吧裡的帖子也被刪得乾乾淨淨,只留下一個模糊的事件輪廓供無聊的學生們作為消遣,人類與生俱來的惡意和想像力一向如影隨形,每個人都是施害者和受害者。
領導找他,明面上是關心見義勇為的學生,實際無非是旁敲側擊他不要影響到孫淼的學習,別拖她成績的後腿。有一個女領導更直接,把劉新宇叫進吳廣銘辦公室,尖酸刻薄地「送溫暖」,暗暗嘲諷劉新宇「癩蛤蟆想吃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