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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黎凱據說已經知道這事小半年了,但不知道是從哪兒學過來的犯賤,一直在和那男的軟磨硬泡地拖著不願意分手,直到一星期前,那男的把訂婚請柬給了柯黎凱,終於給兩人的感情寫了個「歡天喜地」的結局。
可笑的是那請柬還不是送給柯黎凱的,是用來讓他死心的一張空白請柬。
那位仁兄得多個是東西啊。
「重點是咱柯總還不死心你知道嗎?」劉新宇提起來都糟心得一臉煩躁,往柯黎凱空蕩蕩的位置上揚揚下巴,「八成又逃課去找那傻逼了。」
柏雲旗手裡的中性筆在指尖打了個轉,不知道以自己的身份立場該怎麼評價這種破壞婚姻家庭的問題。
劉新宇嘆了口氣:「我他媽要是他爸早大耳刮子抽他了。」
「你抽了嗎?」
「……沒啊。」
「可惜了。」柏雲旗蓋上筆,把桌子上的一摞東西隨手往左邊的空座位上一扔,起身去接水,「下次有機會記得把我那份也抽了。」
劉新宇伸長脖子看了一眼,發現是摞空白的英語卷子。
可惜柯黎凱已經淪落到「眾叛親離」的地步了仍是死不悔改,直到見了黃河撞了南牆,心如死灰頭破血流後才學會「放手」倆字怎麼寫。
不過這就是後話了。
高三下學期開始學校就取消了月考,改成了所謂的「周測」,學生們週一到週五上課複習講周測卷子,週六週日統一考試,到了下一週,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迴圈。
人長期生活在單調的生活中很容易失去時間概念,特別是家裡還住著一個日常週末加班的聞海,柏雲旗只覺得週一過完就成了週六,這周的週末還沒過去,下星期的周測卷子就發到了手裡,這邊的姓名欄剛剛寫好名字,沒回過神成績欄上也被填上了字。
方蕙女神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地給兩人開和高考無關的小灶了,只是每週給柏雲旗和孫淼兩張卷子和一篇文獻,讓他們有不會做看不懂的地方過來問自己。
孫淼厚著臉皮一天跑三次柏雲旗的教室借著和人討論「宇宙的終極究竟在哪裡」談戀愛,每次討論不過三句就跑去給劉新宇講題,兩人講著講著話題就歪到了天涯海角,回回都能從「這裡求導公式沒寫對啊」跑偏到「那晚上一起去吃八視窗的蓋澆飯吧」,把偷著拿平板看電影的柯黎凱和想睡覺的柏雲旗煩得不行,恨不得燒死身邊那對膩膩歪歪的狗男女。
但沒辦法,劉新宇那十八年沒開過竅的榆木腦袋竟然在費洛蒙的催化下開出了花——他成績單上向來一灘死水的數學和理綜起了絲波瀾,雖說只是個小小的浪頭,但也足以鼓舞人心。
看在見證了奇蹟的面子上,兩人也只好捏著鼻子忍了。
至於聞海……
因為多了別的心思,柏雲旗開始有意無意留心著一些對方生活的小細節,也由此發現了那人身上不顯山不露水的公子哥風範,但倒也不是那種窮奢極欲的講究——此人既然敢於在一色雄性生物的警校就讀入住,並曾常年在窮鄉僻壤、深山老林裡摸爬滾打,想必是可以十分不拘小節的。
但其實仔細回想,就算此人忙到兩眼一抹黑,回家倒頭就睡的地步,柏雲旗也沒見過他鬍子拉碴,滿頭茅草窩的樣子,工作時間穿制服時嚴守風紀風貌標準,平日裡穿便裝雖然顏色基本侷限於黑灰深藍三色,但也必定是搭配得當、熨燙整齊的,而且通常此時,他身上就會出現那股混雜著檀木和菸草葉的男香。
他就像個打扮精緻、招蜂引蝶的花花公子,卻又自帶著拒人於千里的漠然,落在旁人眼裡,卻又變味成了無人問津後的落寞。
可惜這「花花公子」近期不僅多時未曾上崗,並且有了灰飛煙滅的趨勢,原因無他——市裡又出了大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