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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岐遠:「……」
目光陡然變涼,他靠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將頭側到一邊。
如意抬眼,好笑地道:「又生氣了。」
「你倒是挺會念著他。」他嗤笑,「今日就該讓他來雲府接你們才是。」
頓了頓,他眼裡譏諷之意更盛:「倒是忘了,他還有婚事要準備,怕是沒有空。」
提起這茬,如意笑道:「大人就這麼篤定他一定會接受你給他弄來的婚事?」
「中宮娘娘面前定下的,他若想毀,便得搭上他族中同輩的前程。」沈岐遠半闔著眼,「以他的性子,做不出來這種事。」
魏子玦做妖時便渴望親情,做了人更是以家為重,與她相識不過幾日,哪裡抵得上那十幾年的血脈情深。
如意瞭然點頭,眼裡星星點點全是笑意:「大人算得很好,可惜沒掐過他的命數。他十九歲上有守孝事,三年內都不會有姻緣。」
一聽這話,沈岐遠捏緊了拳頭。
「你給他掐命數?」他牙根都緊了緊,「你拿自己一百年的修為,給他掐命數?」
人命天定,妖怪若想染指測算,得付出百年修為的代價,這代價太大,千百年來從未有一隻妖怪犯傻,以至於世人覺得只有神仙才知人命運。
沈岐遠是真氣急了,他知道百年的修煉有多煎熬難捱,便也就知道魏子玦在她柳如意心裡佔了多大的分量。
他起身,氣惱地推開了車門。
風夾著雪卷進來,吹得他滿懷冰涼。他沒理會外頭車夫的驚呼,踩著車轅就想下去。
一隻手從他背後攬上來,蠻橫地將他捲回車裡。
雕花車門關上,如意「啪」地將他按上去抵著,眼眸深邃,與他近在咫尺:「方才還教訓我在人間不要逞能,你這麼摔下去就沒事了?」
他別開頭不看她,側頷弧度精緻優雅又透著濃濃的怒意:「與你無關。」
「怎的就無關了。」她低頭嗅了嗅他的頸側,「大人身上每一寸皮肉都與我有關。」
「……」他推開了她,側過背去。
如意眨眼,自他左邊探過頭去:「人活在世,艱苦非常,他侍候我幾百年,我掐他命數替他避難也是情理之中吧?」
沈岐遠將頭轉到了右邊。
如意跟著從他右邊探頭:「這是他最後一世為人了,再不引導他去修神,他就要變成飛禽走獸了。」
沈岐遠將頭轉回了左邊。
如意哎了一聲:「你這人怎麼不講理。」
「我便就是天生不講理,你要講理,便同他去講吧。」
馬車剛好在會仙酒樓面前停下,沈岐遠開啟車門,拎著她的後衣襟毫不留情地將她扔了下去。
如意輕盈落地,起身還沒來得及說話,那車就飛快地跑走了,濺起的雪水都帶著怒火,灑滿了她的鞋尖。
嘖。
她看著鞋尖上變深的飛雀繡紋,無奈地搖頭:「男人就是這麼小心眼。」
這世間男子三妻四妾的大有人在,夫家甚至可以將嫉妒作為休妻的條件,她不過是對好看的人都感興趣,怎麼就罪大惡極了呢。
第84章 一顆心分兩半
像是為了印證那百年修為換來的掐算,在中宮娘娘再次召喚魏子玦的前一天,魏家大院裡外都掛起了白幡。
魏子玦一身素縞,跪在靈堂最前方,朝來弔唁的長輩一一磕頭。
他眼眸通紅,嗓子已經啞得說不出話,望著旁邊掛著的屬於父親的鎧甲,滿心都是悲愴。
「寸寸山河寸寸金,寸寸山河寸寸金吶……吾兒若能渡得九河,年關祭祀,當燒紙告知為父,為父雖化鬼魄,亦必佑之!」
「九河不渡,吾魂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