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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雪千尋嘴角挑起一個弧度,手指不安分的沾了沾桌上的酒,舔進口中,露出妖艷的媚態來。「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東方良被她這模樣弄的尷尬,微微偏轉了眼神,「明日酉時,漢江襄陽碼頭,四色旗便是。」他說罷傳窗而出,留得雪千尋兩根纖指一片片的撿起碎瓷,怔忪盯著。
農曆六月六是天貺節,民間還有個更通俗的名字,洗曬節。此時正值三伏酷暑,天氣悶熱,氣候潮濕,萬物易腐,故而多有沐浴晾曬的習慣,不過在南方諸府這節日還有出門遊玩賞荷的樂趣。今日天氣正好,雪千尋一人出得門往碼頭去,恰逢大群遊人喜滋滋的回來,有瀟灑者慨然高歌,有文雅者低首互訴。雪千尋扮了男裝,搖著把摺扇,學著男子模樣大搖大擺的走著,如不細看倒也真如個玉面郎君。逆流而行總是困難許多,幸而她並不著急,不慌不忙的從人群中擠出一條路來,直走到臨近碼頭才覺出鬆快些。
碼頭上還停著幾艘客船,但今日出行的只有兩艘了,皆還有幾個位置,船伕賣了力氣的吆喝著,雪千尋在揚州待了多年,對於這等景象並不陌生,但仍是饒有趣味的打量著,她適才已經看到那四色旗的位置,不過並不急著過去,這襄陽碼頭是荊□□的地盤,她既然來了,也不介意因公廢私,順便察看一下對方的情況。
如她所料,要開船的時候,一個身著短打十分利落的青年走了過去,那兩個船伕都交了個小錢袋,看大小份量應該不會太重,船伕也沒什麼驚懼之意反而拍了拍那青年的肩頭與他說笑起來。似乎還不錯,她想,觀其微而知其著,東方希送來的情報沒什麼問題。她懶洋洋的甩開扇子,又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夕陽,邁步向那插了四色旗子的船走去。
「船家稍等!」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縱是在這船已離岸二十米的情況下,也不帶一絲多餘的情緒。雪千尋的心猛的跳了一下,驀地轉身,就見一道黑影嗖的向客船射去,她只覺得呼吸一滯,下意識的就躍了起來,白衫在空中劃過一道,正迎上那影子。
嘭。輕輕的一聲,那鴿子似飛起的人又重重的落回地上,雪千尋接連退後幾步緩去衝擊,卻見那黑影似乎從未被阻攔,穩穩的落到了船上,江風頗大,吹動那人斗笠上的紗,隱隱露出散落的髮絲和白皙的脖頸來,清朗的聲音也漸漸消散在風中:「船家,船錢。」
似乎是個女子?雪千尋怔忪的望著,忽然又抬起剛剛接觸過的右手,緊皺的眉頭好像是打了個解不開的結。
「是誰?」東方良之前從船上下來,恰好看到了這一幕。那人輕功當真極好,怕是比他都要強上三分,但又無傷人之意,否則雪千尋就不會恰好退至江邊了。
「不知道。」雪千尋搖搖頭,又把手收進寬大的袖子裡,笑道:「無妨,我們上船吧。」
第23章 蘇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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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艘蠻普通的船——從外表上是這樣的,它不新,也不舊,該是木頭的地方就用木頭,該用鐵的地方便用鐵,但你一上船就能感覺出它的不凡來。
它穩,也快,還放了十多張軍弩,雪千尋甚至眼尖的瞧到一個火炮。船上的人不多,只有二十幾個,見到她和東方良上來也不言語,默默做著自己的事情,或者站在甲板上發呆,東方良直接帶她進了船艙,向第二層走去。他似乎很熟悉這裡,包括腳下的羊毛地毯,和左右各樣的美酒,他目不斜視,身體比平時更加挺直,待到推房門時手卻頓了頓,然後又堅決又緩慢的推開。
「希兒。」
門內轉過一個白衣女子來,那模樣雪千尋是見過的,曾經也出現在一個小道士的身上,濃眉桃眼,俏鼻薄唇,是個可伶俐也可狠戾的模子。不過上次她從東方黎與那道士的對話中就判斷出「她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