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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溪也不知道陪朵朵玩什麼,她自己是個沒有童年的人,就順手拿起旁邊的一本童話書,給朵朵念故事。
朵朵靠在床頭,抱著一隻玩具兔子,一雙星星一樣的眼睛亮亮的,臉上還有淚痕。
鬱溪越念越覺得這童話有些幼稚。
什麼公主等待著王子拯救,她自己九歲的時候,肯定已經不相信這些。
朵朵倒是聽得投入,鬱溪想,大概孱弱的身體讓她活在一個類似真空的世界裡,被保護得太好,不僅比鬱溪當年幼稚,也比其他同齡人幼稚。
鬱溪合上書:「這故事沒意思,我下次給你帶本新的。」
朵朵乖乖說「好」,乖巧起來真的很像小天使。
鬱溪想起她記憶中的那個人,可不也是這樣一體兩面,瘋起來時世界化為地獄,溫柔起來又如置身天堂。
朵朵鬧累了,聽了會兒故事,眼皮開始打架。鬱溪替她掖好被子:「睡吧,下次上課的時候見。」
她站起來走出去,輕輕帶上門。
本以為江依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可遠遠望過去,只有剛才戴眼鏡的女人坐在最末一端,抱著電腦噼裡啪啦打字,好像在忙工作。
鬱溪背著雙肩包走出大樓。
這醫院有個小花園,深秋了一片奼紫嫣紅,其實邶城整體的氛圍偏肅殺,倒不多見這樣的景色。百花間坐著一個紅裙美人,鬱溪發現那是江依。
江依在抽一根煙。
準確的說,江依指間夾著一根煙,煙霧裊繞,可她並沒有抽,菸灰已經很長了,掉在她的紅裙上,風一吹,又散了。
她微皺著眉,閉著眼,一手撐著太陽穴緩慢的揉,長發垂下來擋住小半張側臉。
如果在祝鎮的江依像熱烈的夏,那在邶城的江依就像一個落寞的秋。
無論置身於如何喧譁熱鬧的景象中,都不改她的寂寥。
鬱溪本想直接走開的,雙腳卻帶著她向江依走過去。
「你不冷啊?」她拿過江依指間的煙,又很快直起身,靠住身後一個羅馬柱的花壇。
江依一驚睜眼,見是鬱溪,拿過她抽了一口的煙想抽。
眼神瞟一眼菸嘴上江依的口紅印,最終還是沒抽,按熄了扔進一邊的垃圾桶裡,又走回來重新靠在羅馬柱花壇上。
這時夕陽只剩最後一個悠長的尾巴,少女逆光站著,身周被染出一圈光暈,好像世界上的最後一抹光明。
江依眯了眯眼,開口問:「為什麼同意當朵朵的家教?」
鬱溪覺得江依這個女人很奇怪。
明明找自己來試課的是江依,可拒絕朵朵的也是江依。
鬱溪問:「你不想我教朵朵?」
江依想了想,抬起手才發現指間的煙已被鬱溪抽走了,又放下手笑了笑:「當就當吧。」
鬱溪不知為何,從她語氣裡聽出了一種「事已至此」的無奈。
好像很多事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鬱溪看著她白瓷一樣的胳膊,從火紅的晚禮服裡露出來,像沒血色似的,微微泛著青,好像吸引著自己脫下牛仔外套披上去。鬱溪移開眼神:「那我們以後會經常見面了。」
江依笑了笑。
她的煙被鬱溪拿走了,又從煙盒裡抖出一根點了,悠悠抽一口,迎著最後一抹夕陽笑問她:「小孩兒,你和舒星互相瞭解得怎麼樣了?」
鬱溪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花園小路狹長,她走得又快又急,手隨步調不小心甩在江依的胳膊上。
一片冰涼。
她飛快看江依一眼,江依笑望著她。
鬱溪忍下嘴邊關切的話,快步走了。
鬱溪回宿舍後,用膝上型電腦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