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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剛剛睡醒的蘇茗雪正抱著被子坐在炕上犯迷糊,從院中隱約傳來的一串笑聲讓她醒了神。
踏出房門,蘇茗雪便被天地間的一片銀裝素裹晃了眼,經過一夜雪落,屋頂上院落中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楊之行在幫吟霜砸著水缸中結了冰的水,劉存娣也站在一旁看著,楊之行不知說了什麼,逗得她們掩唇直笑。
劉存娣雖然面上的傷看著還是十分駭人,但精神頭比昨晚好了不少。
見到蘇茗雪從房間中出來,劉存娣連忙彎腰勾背地朝她行了一禮,「蘇小姐早上好。」
蘇茗雪朝她擺擺手,「劉姐姐早,下回不要行禮了,看著怪累的。」
一旁的吟霜插嘴道,「我也這麼說的,都是一家子人了還行什麼禮?」
劉存娣只靦腆地笑笑。
眾人用過早點後,祁源踏著積雪來了商行,蘇茗雪打量著他的臉色,神色如常,不苟言笑,看不出什麼來,看來昨天發生的事和蘇茗雪那句脫口而出的話他也並沒有多當回事。
蘇茗雪鬆了口氣,笑著和他打招呼,看他眼神飄向了幫著吟霜打掃鋪子的劉存娣,便向他解釋了一番為何家裡會突然多出一個人來。
「祁鏢頭,劉姐姐是自己從鄭家逃出來的,鄭家那個酒鬼要是知道她在這,免不了要來尋她麻煩,到時……你懂的!」
祁源見蘇茗雪遞給自己一個故作兇惡的眼神,心下覺得好笑,面上卻還是清清冷冷的,微微點了下頭。
來鋪子裡上工的女工們見到劉存娣都很驚喜,同時也為她身上臉上比上回還要慘烈的傷而心酸,李嬸握著她傷痕累累的手,喜極而泣,「逃出來就好,逃出來就好!」
劉存娣跟著李嬸她們在二樓學做口罩,她本就會針線活,學得也快,只是手上帶著傷,做得要比其他女工慢些。
蘇茗雪坐在鋪子二樓的視窗,把窗子開了條小縫,烤著炭火看雪景。
從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見祁源靠在鋪子大門邊,眼睛盯著街巷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
蘇茗雪撐著腦袋,欣賞小狼狗的側顏,這祁鏢頭雖然佣金高的離譜,但不得不說,還是十分愛崗敬業的,即使在這隆冬臘月雪後天寒,他也照樣杵在門前守著鋪子。
在蘇茗雪胡思亂想之際,祁源突然站直了身子,原本閒散的目光一凜,直直盯著前方,手掌也搭上了腰間的佩劍。
一個男人粗獷的嗓音從樓下傳來,「我媳婦兒呢?你們雪玉商行把我媳婦兒藏哪兒去了?」
蘇茗雪轉頭看向劉存娣,劉存娣聽見這個聲音,手中的針線一頓,眼神中透著驚惶,渾身都在細細地發著抖。
這便是把她打得皮開肉綻的鄭家酒鬼。
蘇茗雪從窗前起身,讓吟霜和女工們留在二樓安撫劉存娣,叮囑她們千萬別下樓,便自己下樓去親自會會那厚著臉皮來討人的酒鬼。
那姓鄭的被祁源一隻膀子攔在了商行外頭,楊之行想要同他講理,他卻對著楊之行破口大罵,
「你們商行是幹人販子生意的吧?怎麼隨便拐跑別人家的媳婦兒?拐了人還不給錢?一□□商啊!」
蘇茗雪下了樓,冷眼看著那嘴上喋喋不休的鄭酒鬼,他眼皮耷拉著,眼神有些渙散無神,酒槽鼻泛著紅,兩片厚嘴皮子上下翻動,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面頰上有些不正常的酡紅,破舊的襖子滿是補丁,看著有些瘦骨嶙峋,一看就是縱酒過度,被酒精掏空了身子。
見到蘇茗雪從二樓下來,鄭酒鬼便激動地指著她道,「我媳婦兒就在樓上給你們做工吧?你們要麼把她的工錢提前支給我,要麼就讓她下來跟我回家!」
這鄭酒鬼就是個無賴,就是想來用自己的妻子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