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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睿很詫異。
卻又忽聽李青韻在面紗下開了口:「染月紗,果然是好料子。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裡面的人卻能把外面的人看個八九分,原來他戴著這頂帽子時是這種感覺。」
她說完,微微低頭,抬手將帷帽從頭上取了下來。
沈睿再一看,除了依然微紅的眼眶,她的臉上已沒了半點哭過的痕跡,不知道的人聽她這麼一說,或許真的會以為她剛才戴著帽子是在考慮事情。
沈睿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心照不宣地沒有追問,只若無其事地順著她的話說道:「聽你這話,似乎這帽子的主人另有其人?」
「嗯。」李青韻道,「我從那戶人家追出去的時候遇到他帶著門下經過,後來我趕去伏虎寨的時候,已經有人先我一步收拾了他們,還綁了那個大鬍子。」她垂眸看著手上的帷帽,「我在死掉的暗哨身邊不遠發現了這頂帽子,那屍體脖子上的致命傷口正是被這帽簷傷的——這個人的內功很高。」
沈睿將她的話前後連起來琢磨了一遍,立刻便反應過來:「你是說是這帽子的主人幫你收拾了伏虎寨的人,還把人綁好了等你來抓?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李青韻望著幽黑的雨幕,回道:「他沒說。」
沈睿蹙眉忖道:「萍水相逢,這麼出力幫你或可算是俠士意氣,但又何需隱藏行跡?李閣主,這個人會不會另有什麼目的?」
李青韻沉默了片刻,說道:「若有機會,我也想再見他一面。」她目光微垂,看著捏在手裡的帷紗,「不管如何,他既出手幫了忙,我至少要把這東西物歸原主。」
說到這個,沈睿不由問道:「李閣主,之前在儲玉山時並未聽說你打算去參加涿州英雄大會,怎麼突然改了主意?」
李青韻頓了頓,似乎想起什麼,回過頭來看著他:「你可聽說過清風流?」
沈睿心下微怔,笑了笑:「嗯,實不相瞞,我也是聽說了這次英雄大會的目的,不免有些好奇。」
「聽說清風流到底在哪裡並沒有人知道,」李青韻說,「我抓那伏虎寨主,是想用來當敲門磚,想見見那位清風流宗主。」
「你要找他?」沈睿很是訝異,琳琅閣主居然也會想和清風流打交道?
她坦然點頭,說道:「我有事要問他。」說到這兒,她復又看向沈睿,「沈公子,我見你先前為了素不相識的老百姓也肯如此盡心,便知你是個有善心的人。我也不想瞞你,此次涿州之行我是打算要護著那位清風流宗主的,倘若你是要站在三江十九寨那些人身邊與他們一同討伐清風流,那我們明日上路時最好就分開走,這樣你我之間也免了拖累和猜忌。」
沈睿似有些笑意地看了她半晌:「但我聽說那位宗主似乎牽涉數樁江湖慘案。即便如此,你也要護著他麼?」
李青韻眸中閃過一絲微愕,像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訊息。但她很快便恢復了淡然,說道:「我此刻要從私人恩怨裡護他,和來日要因替天行道殺他並不衝突。」她說著,目光中滿是不容置疑的堅定,「總之,我一定要先見他一面。」
沈睿隱約有些察覺到了什麼,看著她,沉吟道:「李閣主,據我所知,這位清風流宗主很不好打交道,你若找他打聽訊息,說不定他會提出什麼讓你難以接受的條件來。其實……你若有什麼難處,不如跟我說說?我雖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幫上忙,但一些人脈我還是有的。」
有那麼一瞬間,他看出來李青韻有些動心,但下一刻,她卻搖了搖頭。
「我已經開過了給你診病的條件,」她說,「一來一還,正好兩清。這件事並非一般人情可許,我不想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