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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銀耳嗎?」肖琅問。
宋知春下意識回答:「有,之前有人送了些乾貨來,我正愁沒法吃呢。」
「不如煮紅棗銀耳湯?」肖琅頓了頓又說,「冬天天氣乾燥,昨天還聽勉揚說叔叔有上火的跡象,要做點紅棗銀耳湯給叔叔喝。」
「這爺倆,我就知道,平日裡看著有我沒他的,實際啊到底是血濃於水,心裡放不下牽唸的,」宋知春咯咯笑了起來,「父子倆哪有什麼隔夜仇。」
肖琅跟著笑了笑。
血濃於水,父子倆沒有隔夜仇,哪怕脾氣不對付也明白對方的重要性,這才是正常家庭吧。
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時,肖琅被冷風吹得身子直打顫,路旁還有沒化乾淨的殘雪,一簇一簇地團著。
冬天本就黑夜時間長,襯得街巷陰冷,更何況現在時辰還早,整個世界安靜得彷彿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說謊了,潘女士不可能會這麼早回來,那麼說的理由只是想在蘇勉揚清醒過來之前離開。
肖琅回頭又看了一眼不遠處蘇勉揚的視窗。
大概開學之前兩個人都不會再見了。
明眼人都知道不辭而別是件很傷人的事情,尤其是在兩個人關係急劇升溫的情況下,但肖琅還是做了,正如他以往擅長的那樣。
貪婪地享受別人帶來的陽光,又害怕關係更親密一步,所以不顧一切地逃走,大概他這樣的人就只適合一個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偏愛。
潘雪迎回到家的時候是上午十點,她打定主意要給兒子一個驚喜,刻意放輕腳步走到了肖琅的臥室前推開了房間門。
肖琅正坐在飄窗上,一條腿曲著,同側的胳膊抱著腿,下巴枕在膝蓋上,另一條腿在飄窗邊自然下垂,單手拿著書在看。
陽光透過窗紗照進來,所有的光都撒到了肖琅的身上,卻沒有把溫度勻一分給他。平常不說話的時候肖琅的神色總是很冷,眼底沒有任何溫度,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渾身發光,卻沒有絲毫煙火味。
潘雪迎看得有些愣。
「媽?抱歉,我不知道你回來了。」房間門被突然推開是肖琅沒有想到的,他下意識拎著手裡的書站了起來,走到書桌前把手裡的書放回了書架,順手拉開了書桌前的凳子,「坐?」
這是典型的招待客人的姿態,人在信任熟悉的人面前通常不會中止愜意偷閒的行為,而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肖琅就放下了手頭的事情。
這樣生疏禮貌的動作讓潘雪迎有些侷促,恍惚間她以為自己到了其他人家裡做客,被主人家照顧得無微不至。
潘雪迎下意識看了眼飄窗。
肖琅喜歡坐在飄窗上是潘雪迎一直都知道的,小時候肖琅跟著他們的時候,家裡也有這樣款式的飄窗,緊挨著窗戶的是一層窗紗,飄窗外是一層厚實的窗簾。
肖琅就喜歡坐在窗紗和窗簾之間做自己的事情,一個人乖乖地看書,不哭也不鬧。
後來有一次潘雪迎問肖琅為什麼有書桌沙發不願意坐,獨獨喜歡坐在飄窗上。
那時候還在上小學,臉上的笑容還沒有完全消失肖琅很認真地回答了她:「因為靠近陽光。」
上小學之前,肖琅沒有跟著她和肖自強,他們兩個忙著賺錢,就把兒子寄養在老家外祖父那邊。
每次過年回家的時候,大老遠她就看見肖琅站在村口等自己,一看到自己就跑過來接過她手中提著的大包小包,小小的粉糰子嘴裡卻還振振有詞:「不可以讓女孩子拿重物。」
而每次到了要分別的時候,肖琅一直會把她送到路口,站在那裡一直看到她的車消失在下一個路口。
有一次潘雪迎已經拐過了路口才想起來自己的包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