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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膝下有黃金,他知道謝錦有多驕傲,如今這樣跪著,只怕這些日子心裡不知道被怎麼折磨著。
謝安扶了他起來,「臭小子,見我回來,不開心麼?」
謝錦忽而顫抖著手從懷裡拿出了一個護身符。
他伸出手,輕輕的,將護身符系在了他哥哥的脖頸上。
「這護身符能保我平安,日後也定能護著你。」
謝錦苦笑。
輾轉許多年,他送給謝錦的護身符,便又到了他手裡。
有時候血脈聯絡,當真不是一紙空言。
「我要見皇上。」
謝錦眼神複雜的看了眼謝安,嘴唇動了動,到底沒說什麼。
謝安走在帝王的軍帳外,卻又有些生怯,等到裡邊的公公出來傳喚,這才愣怔著進了去。
也沒有跪。
年輕的皇帝立足案前,臉色雪白,案前氤氳著一盞熱茶,薄薄的霧氣後,神情模糊。只一雙鳳眼定定瞧著他,「他們都說你死了。」
聲音竟是平淡的好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而不是在講著生死。
謝安竟是無端心間一慟,端的模樣卻是滿不在乎的:「命大,沒死透。」
皇帝只是眼瞳上下打量著謝安,沒有人知道皇帝內心的波折。
這還是從謝安因為小皇子的事被下獄後,第一次兩個人不是劍拔弩張的見面。
眼前的人瘦了些,黑了些,以前那個紈絝公子的影子幾乎磨折的不見了,倒是長高了些,穩重了不少,過去眼底的囂張氣焰也幾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靜。
容亁聽的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當初的謝安,那個縱馬風流的囂張少年一一
他去哪了?
「臣被莫賀所擄,僥倖逃脫。」謝安抬眼看過去,皇帝的臉色似乎好了些,便繼續道:「為求和而來。」
竟然會用臣這個字眼了。
皇帝聽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咬文嚼字,竟是生了一種奇異的違和感,一時間沒有聽清楚謝安的話。
「皇上,邑城一戰各有傷亡,不如談和,何必興師十年,屍骨如山?」
皇帝安靜的看著他,眼神漫不經心,「確實是個好主意,你有什麼辦法證明那可汗是誠心?」
這仗打的太長,大魏窮兵黷武,容亁沒有主動起兵的打算,但是若是突厥人還不見好就收,真打起來一一
最壞的結果就是用幾十年戰亂,換日後百年太平。
謝安拿出了那封莫賀留給他的信,呈在皇帝面前。
容亁修長的手指拆開信封,只睨了一眼,竟是坐直了身子,待細讀完,將信扔在了一邊。
竟是一封降書。
「信中說,將歸還大魏叛賊魏琅,及大魏前太子,容宴。」
講到容宴,容亁竟是少有的咬牙切齒的意思。
容宴是謝安求了魏琅放走的。
這才有了後來小皇子的事。
容亁心知肚明。
這深宮裡,在乎那個廢太子的,只有謝安這個傻子。
謝安聽到容宴這兩個字,微微顫慄了一下,說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覺得荒唐,「能不能饒他……一命……」
事到如今,這些事情是魏琅做的和容宴做的,到底有什麼區別呢?
「哪怕容宴叛國,你也要護著他?」
容亁忽然死死盯著謝安。
謝安被叛國那兩個字刺的紅了眼睛。
哪怕叛國……
他救容宴之前,只希望帶他走,遠離這是非之地,卻沒想到著了魏琅的道,眼看著容宴走了一條不歸路。
他本沒有那個臉替容宴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