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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救回來謝錦後從謝錦那得到謝安訊息的時候,陛下只是冷看了謝錦一眼,卻沒有人注意到,皇帝的手握成了拳頭,幾乎無知無覺的,生生出了血,回到自己的帳中,砸了所有的東西。
「韓肖,把謝安,給朕找回來。」
此後許多年韓肖都忘不了陛下當年說那話時候的神情。眼神茫然的像個失去一切的孩子。那不是皇帝對臣子的命令,那是容亁對韓肖的,甚至可以說,連皇帝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祈求。
這樣的容亁,自從登基以來,彷彿消失了一樣,而在謝安出事的時候,又出現了,同數年前的孱弱少年重疊。
韓肖眼中帶著悲憫。
這世上,他貴為帝王,幼不得寵,生母被生父活活掐死,冷宮中受盡欺凌,便是後來成了容王,身邊的刺客,居心叵測的宮人,每走出一步,哪一步不是命填出來的。
韓肖的父親是舊日容王府邸的門客,韓肖跟著父親進了容王府,那時候的容亁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年少之時,雖有主僕之分,也是有過交心的時候的。只是後來,眼看著他一步步從塵泥淤灰中爬至高位,腳下踩著的血有別人的,也有自己的。
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若不是生在皇家,也許……
韓肖怔然。
陛下永遠是他的主子。
只要韓肖活著一日,便要為他守出一個太平盛世。
「朕睡不著。」
容亁苦笑著搖了搖頭。
謝安那麼怕疼的一個人。
在大關山上,雪花呼嘯的時候直往他懷裡鑽,從來不曾真正受過什麼苦,如今卻不知道在哪裡,也許埋在了冰冷的雪花下,也許還活著,在哪一個地方苦苦掙扎,而他一一
遍尋不到!
「陛下一一萬一,謝公子當真……」
「沒有可能。」
容亁語速極快的打斷了韓肖。
陛下,你在逃避什麼呢?
韓肖低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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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救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莫賀挑眉:「什麼條件?」他受了重傷,五官都糾結在一起,卻無損於臉上的英氣。
他只有些好奇。
而且他確實還不想死。
「把魏琅和容宴交出來,在位期間,永不犯邊境。」
「你也可以不答應,就在這躺著等死。」
莫賀盯著謝安看了半晌,見他神色肅穆,無半分玩笑之色,心間數念雜湧。
謝安看了莫賀一眼,:
「可汗,我問你個問題。」
「你的命和你的野心,究竟那個重要?」
「你的野心,和你的百姓,又哪個重要。」
真是有意思的問題,莫賀心道。
「大魏內鬥,魏琅投靠可汗,不過是為了利用草原勢力對抗中原朝廷,殺了皇帝扶持新帝,獨攬大權。容宴對草原許了什麼?幾百萬擔糧食?還是幾十萬土地?」
謝安看莫賀的神情,便心知猜對了,他雖不太鑽營這些,到底出身不凡,世家子弟耳濡目染之下,也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如今情勢不同了。邑城一戰草原兵敗,精銳盡去,你不看看你草原的百姓戰火下的慘況嗎?」
「突厥若是交出魏琅和容宴,便是撇清了自己和大魏的關係,大魏軍隊,只要草原收了手,是不會窮兵黷武,讓百姓流離失所的。」
莫賀是草原的雄鷹,一代豪傑。
此戰已敗,誠然如謝安所說,精銳盡去,拿何同大魏抗衡。勉強起兵,便是真正把草原的百姓再度往死路上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