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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嫡是長,雖不成器,該承擔的,卻無法推諉。
謝錦這輩子都記著,他敬重的父親臨去前,是怎樣囑託謝安的。同樣侍奉病榻,卻並沒有多看他謝錦一眼。
這世道,庶子在這世家大族中的地位,不過就是如此。
哪怕謝錦是看不上謝安這個草包的,謝家的榮辱,卻只會系在這個草包身上。庶子再有能耐,大不過宗法。瞧瞧外頭的那些人,明明知道謝安是怎麼個東西,卻還想著依靠他。無非是根深蒂固的老一套罷了。
你以為嫡和長不重要?
到這種時候,就知道重要了。
謝錦在父親的牌位前站了許久,到最後,唇上勾起了一抹陰冷笑意。父親,你便看著謝家一一完蛋罷。
這時候正是深夜。
謝安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謝家的祠堂前,祠堂裡多了父親的牌位。他喝了許多酒,身上沾染著酒氣,謝錦只是看著自己的哥哥狼狽的樣子,也不伸手扶他。
「謝錦,好好讀書,將來考取功名,當今聖上,或許不是那種注重嫡庶之人。」
謝安喝的很醉,他伸手拍了拍謝錦的肩膀,一瞬間好像是一個真正關心弟弟的兄長。
謝錦不動聲色的錯開了他。
謝安扶著牆吐了一地。
謝錦轉身想走的時候,謝安忽然拉住他,眼波複雜,終於雙唇微闔「謝錦,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是對於作為一個哥哥,這麼多年苛待庶弟?
說起來謝安沒有對他做什麼,只是無視罷了。
而這種無視,比真正的欺辱還要羞辱人。
謝錦淡淡收回了謝安扯著他的手。
謝安在他身後,看著弟弟的背影,頗有些失魂落魄。
他以前對謝錦,確實不算好,甚至,不如他身邊的冬綰。謝錦的母親同謝明珠當年有過爭執,謝明珠外頭喜歡了一個戲子,是謝錦的母親同謝宰輔告發了私情,這才逼的謝明珠進了宮,那戲子第二日登臺唱了一出牡丹亭,自絕當場。由此謝明珠記恨上了謝錦母子,他養在皇后跟前,自然不能多待他好,依照皇后的性子,若是待他好了,少不得便會生事。
只是這些,謝錦不會知道的。
謝安輕聲嘆息。
他在父親的牌位前站著,外頭下著雪,雪花覆蓋了京城。
大理寺有鍾,鳴十三下,是為有冤情。
那一日,大理寺的鐘聲鳴十三下。
外面,還下著很大很大的雪,謝安跪在大理寺門前,一身風雪澆鑄,更加襯的他膚白近乎透明。大理寺丞劉長卿乘著暖轎下來,便看見了跪著的謝安。京城的高官少有不認識這位的,如今,也不過是小民罷了。
他也曾是謝宰輔的門生,不過理念不合,師徒分道揚鑣,這時候看在謝宰輔的面子,他不欲為難謝安,過去扶起來他「謝公子來這做什麼?」
「我來狀告定遠侯府嫡公子,登堂入室,害死我父親。」
「可有狀紙?」
謝安甚至不知道狀紙是什麼東西。
劉長卿搖頭。
「謝宰輔的事我深感惋惜,只是這同定遠侯的公子真有什麼牽扯,你鬥不過他們。除非皇上護著你。」
皇上?
謝安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我要見皇上。」
劉長卿不想摻合這事,謝安卻跪下來,砰砰的磕頭「看在您和家父師生一場的份上,請您帶我去面聖!」
謝安幸運,他今日遇到的人是劉長卿。謝宰輔大喪的時候出於政治立場他沒有去,正是內心煎熬的時候,如今他這般一說,劉長卿先是愣了下,旋即嘆息一聲,扶起了他「本官帶你去面聖,是有風險的,僅此一次,以後,也不欠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