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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我親,我要生氣了!」宋梨因半跪在沙發上,開始耍賴皮。
他倆喝酒都不是上臉的型別,但眼尾都容易泛紅,看上去有幾分柔弱感。
許洌把人攔腰抱起往臥室走,放到床上,閒散地問了句:「那你多久能氣消?」
宋梨因側躺著沒回答,濃密稠長的頭髮蓋住大半張臉,呼吸聲很輕。沉默漫長,久到許洌以為她睡了。
她驀地出聲,不知道是醉著想到了什麼,慢慢地問出一句:「許洌,你那時候會做噩夢嗎?」
那時候是什麼時候?
可能是在少年時代的某個大晴天,目睹周知非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身旁被撞到鮮血橫流,沒幾天後又聽見他搶救無效的死亡訊息。
周知非是惡貫滿盈,但卻逃過了法律的懲罰,甚至死後也達到了最初的目的。
許洌躺到她旁邊,手撐著頭看她闔著的眼皮,撩開她頭髮低聲:「問完明天會忘記嗎?」
宋梨因嚶嚀了聲,很乖:「會。」
「嗯。」他說,「做過。」
她眼尾無聲無息地落下一顆眼淚,尾音很輕:「你害怕嗎?」
許洌眼眸微眯,漆黑徹骨,帶著一如當時的攻擊狠勁:「不怕。」
他保護了他的姑娘,把宋梨因十幾歲的陰影終止在那一年的夏天。她前路坦順,而周知非死有餘辜。
宋梨因埋著臉在他胸口,小聲抽泣:「可是我怕,我很後悔……」
「我們現在結婚的話……你就不能不要我了。」
「我會哭的……」她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含糊不清,卻像是鋒利的爪子在一下一下撓他心臟,「我很難過,快要死掉了。」
房間就開了盞昏黃的地燈,對面大廈影影綽綽的廣告牌光亮忽明忽暗,照著她纖細脖頸兒那一片暗紅色的腫塊。
許洌箍著她腰的手臂驟然收緊了,嗓子眼都是乾澀的。心疼又無可奈何,唇貼在她清薄眼皮上,吐息溫熱:「沒有不要你。」
她睫毛輕動了一下,帶著哭腔的嗓音黏糊地繼續指責:「你騙人,你總是騙我,你連跑單狗這件事也騙我這麼久!」
「對不起。」許洌喉結滾了滾,艱澀道,「我只是以為,宋梨因也可以沒有許洌。」
……
那段時間實在是兵荒馬亂,外界的評價對他來說其實不太重要。
從小就活在掌聲裡的許洌很早就明白「舉世譽之不加勸,舉世非之不加沮」的道理,但當時更嚴苛的指責是在他的家人和宋梨因的家人那。
許父人居高位,又是特殊時期,最畏人言。千叮嚀萬囑咐的這段時間別惹出事來,就怕負面輿論影響到升遷。
但他偏偏就是在那時出這種事兒,還頂著一個萬眾矚目的狀元頭銜。
一家人很快為他規劃著名申請國外大學,躲這陣風頭必不可少。更何況這種新聞的勢頭,至少也得再吹個幾年才會罷休。
可許洌也倔,不肯走。
最後幾位長輩輪流上陣,包括宋梨因的母親,把他此刻是別人避而不及的事實不留情面地說了出來。
他那時渾身泥濘,身負罵名,但宋梨因不是。
如果已經做了這麼多,還要把她也拉來自己身邊一起承擔,那他背負的這一切將毫無意義。
但和心愛的女孩分別對十八歲的少年來說何嘗不是酷刑。
宋梨因還得繼續呆在樊苓身邊,樊苓也承諾過會補償她。所以那個讓她難過、說出分手的惡人只能由許洌來做。
那時候還不知道命運有多殘酷。
原來親手推開最愛的人,每一天都會活得像在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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