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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未婚妻,還是秋日成婚,我現在都已經認定你了,芸京墨已經認定了祁銘之,你別想逃。」
這一句音落,如佛堂梵音陣陣中傳來的一聲鐘響,輕而易舉便震碎了他那點可憐的防線。
祁銘之後退一步,在她的目光中徹底丟盔棄甲。
我輸了。
但是,還請你拉我一把。
他閉了眼,任由自己墜入這不理智的籠網。
這十年行得戰戰兢兢,他終於有了機會往後靠這一次。
祁銘之張口,艱難道:「若我都說了,墨兒會害怕我嗎?」
芸京墨想也不想,起身便上前推了一把。
祁銘之退無可退,被她一把按在牆上。
而後下巴被她鉗制住。
芸京墨俯身,幾乎是有些粗暴地逼他仰頭,含住了這唇瓣,破開了口齒防備。
「唔。」
祁銘之沒被人這樣壓制過,卻也只能笨拙地回應。
可芸京墨還不解氣似的,牙齒已經齧了上來。
這令人窒息的快感伴隨著疼痛如潮水般淹沒了他,祁銘之手上不得力,推不開她,眼眶已經潤起。
這是互換之後才能帶來的體驗,被人全然掌控般,脫離不得。
可這人偏偏像是用這方法告訴了他,她願意做他的後盾,也願意同他站在一起。
祁銘之此人,年已二十有二,前面的人生中最大也沉重的無奈,當屬平熙二十八年的那場禍事。
可除此之外,他的人生便行得細緻嚴謹,步步走在刀刃,步步胸有成竹,遊刃而有餘。
從未有人令他如此這般,步步退後。
依據兵家經驗,若被人拿住了要害,定是極為兇險的。
可他已沉淪了。
「我……我說。」
祁銘之終於開了口。
兩人身體緊挨著,這夏日裡衣衫單薄,前方皆是對方的體溫。
芸京墨放開了他,又重新落了輕柔一吻,這次只在唇上停留一瞬。
「若是太難開口,還是我先說吧,我曾也說過有個秘密想要告訴你。」
芸京墨接過了話。
已經逼迫至此,他難開口,大約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可若是他知道自己的來處,知道自己並非膽小怕事的知府小姐,知道了自己同他一樣,都有著破釜沉舟的勇氣,那麼會不會好受一點?
「不,我說。」
祁銘之打斷了她。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再保留。
「七月十九日是我的生日,而我本名,戚時玖。」
那段發生於十年前的痛苦往事,便是從此處啟唇的。
第49章 新生 他們在精神上都徹底毫無保留。……
殺父之仇, 滅族之痛。
一隻瘋犬湮沒了驃騎將軍半生榮耀。
他一字一句,從平熙二十八年起,到平熙三十八年終, 十年沉寂, 芸京墨聽得恍若隔世。
「原來,戚將軍是……」
難怪……
難怪最開始聽到那出戲的時候他會讓阿陌出手, 難怪常瑾澤第一次出現的時候說的是他聽不得這戲詞。
封疆定山河的大將軍, 勤王救駕與無上軍功, 最終只落得草草收場,這本就已足夠令人嘆息。
而祁銘之身為人子, 還要聽著宣揚仇家「功績」的戲詞整整十年。
他素日禮待人有禮, 可誰也不知這樣的和煦的皮囊下, 藏著如此一副驚濤駭浪的景象。
祁銘之沒再說話,久久沉默。
芸京墨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可是由於聽到的東西過於震撼,一時間沒能梳理過來